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还有哪一处皮肉可以糟蹋,凌虐,只知他双腿战栗不已又红肿僵硬,白色的液体从股间滑落,这是什么我自然很清楚,这里的人或傀儡都心照不宣装作不知,周叔这个迂腐的账房见了也只能连连叹气摇头。
刀在手中慢慢靠近,屠酒恍惚间睁开了眼。
“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不是来杀他是来折磨他,可他说到杀这个字的时候双眸亮了亮,他是很盼望死的吧。
我不该回答,只拿起锋利的刀划过他的皮肉,嵌进他的骨头。
他额间的冷汗一直往外冒,嘴唇也白的吓人,他在咬牙,我看得出来,身子抖得如同糠筛还隐忍着什么也不肯说,果然是个硬骨头。
刀把磨到骨头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他终于浑身一颤,晕了过去。
我拿刀的手不怎么稳当了。
我转过头,苏老板的影子落在墙壁上头,他拿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他在想什么,终于心软了吗。
“等他醒了,再继续。”
我垂立在一旁,又看了屠酒一眼,他一定很想就这么死了吧。
次日。
腊月十七,那日,下了一夜的大雪。
地窖里的人又晕了过去,我想,他大概气数已尽了,晕过去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快要比冬日的夜晚还长,死了一样,醒过来的时刻屈指可数,可只要苏老板过来,他就总有办法让那个人醒过来。
几天前,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跳下了火炉,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但我知道,这迟早也是我的归宿。
苏老板整日都在研究千奇百怪的剧毒,听闻毒山的鬼医都有远大的抱负,有的致力于制造出世间无药可医的至毒,有的想要用毒辣的方式使人长生不死,还有苏老板这样的,他想要控制人心,想要制造属于他的傀儡人。
我就是一件失败的作品。
他总说他这么做是想留住世间美好,做人偶就像做蝴蝶标本,永远不会改变不会老去不会腐朽不会化为青烟,更加不会离开他,除非是自愿跳进火炉,那才能灰飞烟灭。
也许,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我每天就躺在一口冰冷潮湿的棺材里,如同枯骨,这两百口棺材都是地窖里的人做的,他自己也身处棺材,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和我们一起堕落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