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重新确定一下。”
祝柠深吸了一口气，就着江慕略微俯身的姿势，原先环着腰的双手上移攀住江慕的肩膀，仰起脸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
准确碰到江慕的薄唇后祝柠立刻怕死地闭紧双眼，红润柔软的唇瓣毫无章法地张合，江慕一开始被祝柠的举动惊得身形一僵，而后见他像只胆怯的奶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胡乱舔舐，被他的青涩取悦得放松下来，任由他不得要领地轻啄了好几秒，江慕都坏心眼都不肯张嘴，等到祝柠自己坚持不住即将退开之时，江慕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他湿润柔软的下唇，之后才把人放开。
先主动出击的人是祝柠，脸红得不敢面对的人也是祝柠。江慕见他一副眼神失焦、盯着地面的逃避姿态，霎时心情大好，俯身沉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对谁耍流氓呢？”
耳根的颜色迅速加深，祝柠继续保持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样子，全然忘记了先前要江慕重新确定一下性向的豪言壮志。
江慕算是已经摸清了祝柠的脾性。对于想要的事情，祝柠会有争取的念头，也会付诸行动，一旦中途出现变数，祝柠就会怯懦，会自卑，却仍然不会真的后退，只是在面对莽撞过后的结果时，一律采取不闻不问的躲避态度。
勇敢和胆怯交织变换，矛盾得让人心疼。
江慕轻抚着祝柠光洁的后颈，“有点冷，回去睡吧。”
祝柠仍然保持着空洞失焦的眼神，直到江慕转身走出几步，他才咬咬牙小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
“你可以留下来吗？反正我家里也没人。”祝柠呢喃道。
“我回家。”江慕轻轻将他搂在腰上的手拉下来。
“那我跟你回去。”
“不行。你赶紧回家。”
“为什么不行？”祝柠紧紧攥着江慕的衣角不放，语气里带着委屈的腔调，“我都这么不要脸地在勾/引你了，为什么不行？江慕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祝柠。”江慕叹了叹气，转过身来捧着祝柠委屈巴巴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我们的事，等到你成年之后再说，好吗？你记住一点就好，我若是对你毫无感觉，我就不会想要给你回应，你能明白吗？”
祝柠眼眶湿润，愣了一会儿才成功接收到江慕传达的讯息，抿着唇点了点头。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在手足无措，原来江慕也在因为自己而摇摆不定，祝柠欣喜得想笑，同时又有点想哭，复杂的情绪令他混乱，一时间除了抿紧双唇竟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江慕又凑近了一点，捧在祝柠脸上的双手将他脸颊的肉捏得鼓起，看着他精致的五官因挤压而扭曲起来，不禁轻笑出声，“这次我说清楚了吗？”
“清......楚......了。”祝柠的脸被捏着，说话的时候吐字都不清晰了。
江慕恶作剧般重重揉了揉脸颊后才松手，板起脸道：“那现在快回去睡吧。”
“唔。”祝柠的不安因江慕的话而消散，他大着胆子又躲进江慕温暖的怀里，声音又奶又软，“我要再抱一下。”
祝柠柔软的发丝蹭得江慕下巴微痒，他低笑着按上祝柠搂在他腰上的手，以根本没有作用的轻微力道拉扯着说道：“欸，你这小朋友太得寸进尺了啊。”
江慕的外套很大，身上有烟草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淡淡香味，祝柠的情绪在江慕的怀里渐渐趋于安定，倘若可以一直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就再也不用惧怕寒冷的冬天了。
祝柠闭上眼，轻微地吸了下鼻子。
第16章
阶段测试的成绩单分发当天正好是圣诞节，祝柠确认了下手机收到的成绩信息以及纸质成绩单，一下课就直奔A咖啡店。
其实仔细想想，这还是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规规矩矩地上学，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的行为跟祝柠以往的画风相差甚多，别说陆茶和陈橙橙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他个人都对于本身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
——我该是多喜欢江慕，才会因为他一句希望我好好学习就乖乖听话了啊。
祝柠不止一次这样想道。
一到A咖啡店祝柠便直奔更衣室，江慕换好私服，刚拉开门就被抱了个严实，见胸前的人像只撒娇的猫一样轻轻蹭着不禁笑了起来，“注意影响啊小朋友。”
“又没有人。”祝柠反驳道。
“那你也不能每次都占我便宜吧？”江慕笑道。
最近一见到江慕，祝柠都要冲过去抱一下，不过都是在没有外人看见的情况下做出的举动，祝柠本就觉得自己变得很厚脸皮了，一边脸红还一边坚持要每天抱抱江慕，若是被林艺他们看到，再被调侃几句，恐怕就要收不了场了。
虽然江慕的回应给了祝柠一定的信心，但“拥抱江慕”是目前为止能够真切地为他提供安定感的一件幸福美好的事情。
好像每拥抱一下，就能更接近那个祝柠无比期待的未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色魔啊？”祝柠不撒手，贪婪又依赖地嗅着江慕身上清冷的香气，“那我让你把便宜占回去好了。”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讨回来。”江慕挑着唇，帮祝柠理了理有些歪斜的校服衣领。
来咖啡店的路上祝柠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学校发的成绩信息截图发给江慕，现在面对面站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质成绩单，将细扁的纸条拉开举到江慕面前，“总分是班级第二，年级第九，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