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安德鲁喝道。
萨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恕难从命!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安德鲁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当年狄克也是这样突然闯了进来,将慕容悠带走。刚才在沙滩上,他听得很清楚,这个男人已有妻室,他的妻子和千色必定是认识的。他又想起了那通电话,现在可以推出一个结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也就是千色的朋友。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带走千色,千色又为什么在知道对方怀孕后那么激动,激动得差点小产?
“你为什么要带她走?”安德鲁问。
萨鲁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只有她回去,我的妻子才会跟我回希腊。”
“什么意思?”安德鲁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就。
“你不如等她醒了,自己问她。”他懒得去解释,他现在只关心她什么时候会醒。
“你不说,我便不会让你有机会带她走。”安德鲁冷冷道。
安德鲁发现他对千色似乎没有一丁点好感,若是这样,他更不能让他带走她。这里是他的地方,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个男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向手下使眼色,准备进行再一次的攻击,活力方面,他根本无须担心。萨鲁虽然身在和平年代,但打仗领兵他是驾轻就熟,直觉也异常敏锐,一察觉到安德鲁的异常,他就向侍卫打了暗号。正当一场火拼即将爆发时,米修从楼上走了下来。
安德鲁一见他,便什么争斗的心思都没了“如何?”
米修虽是医生,但长年跟随安德鲁,对于杀气这种东西,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他提高了警惕,走到安德鲁身边,“放心,已经没事了,不过她需要静养,最好不要再刺激她。”这话他既是对安德鲁说,也是对萨鲁说的,他可是来抢人的。
安德鲁稍稍放宽了心,再次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萨鲁身上。
萨鲁一听到千色需要静养,心情立刻跌到谷底。静养?!那要到什么时候?露娜可等不了这么久,看来只能硬抢了。他示意侍卫动手,米修见了,觉得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东西,怎么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看着觉得恼怒。双方立刻又剑拔弩张起来。
房间里,千色突然转醒,她环顾四周,发现不是自己住的房间,但很眼熟,这是米修的房间。
她并不知道她昏迷时,场面有多混乱,安德鲁不管不顾地将她抱上楼,一脚踹开米修的房门,米修一直被软禁着,一听到安德鲁的吼叫,就知道出事了,见他突然闯进来,也没有太过惊骇,能让安德鲁如此紧张的人,天下只有三个—他的儿子、慕容悠,还有就是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她。米修吩咐佣人将最近购置的医疗器材搬上楼,自己则赶紧替千色诊治,等治疗结束,为了不惊动她,便没有给她换房间。
千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萨鲁说的话。王妃怀孕了,她竟然也怀孕了。她震惊无比,为什么王妃没有联系她?她应该知道在怀孕的情况下,继续假扮她会有多危险,虽然她并不知道boss的企图,但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够不联系她?不行,她必须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努力想起身,但体力透支,无论试多少次,她都无法从床上起来,只好把手伸向一边的茶几,希望能借把力。胡乱摸索下,她触到了一份报告,下意识地瞅了过去,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卡奥利的健康报告!
她将报告拿到手中,激动得浑身乱颤。她一直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它。现在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将档案攥紧,她要将它带走。她到处张望,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藏起它,不,它太大了,贴身藏的话,必然会被发现。她怔了一下,随即翻开档案,不,不需要全部带走,她只要当中的一样东西就可以了。她迅速地翻找着,将其中的一页纸撕了下来,将它叠起来,放入衣服中。
她终于拿到能证明自己是谁的凭证了,这真是一个惊喜。然而,惊喜过后,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得离开这里回纽约去。或许是这个惊喜给了她力量,又试了几次后,她终于从床上爬了下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一个不慎,她便重重倒在地上,她没有放弃,艰难地爬向房门。
楼下安德鲁和萨鲁正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注意千色。她艰难地从房间里爬出来,还是米修眼尖,发现了她。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能乱动?”米修的怒吼,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安德鲁一见到趴在地上的千色,就冲了上去,“千色,你在干什么?”千色喘了口气,“我要去纽约!安德鲁,我不能够解释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必须回去,否则……”她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
安德鲁连忙拍她的背脊,“别说族,你现在还不能到处乱走。”
“我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咳……咳……咳……”千色无法抑制住喉间的痛痒。
“还说不会有事!”她咳得像是快断气了。
“亲王……”千色知道安德鲁是不会听她的,只能寻求萨鲁的帮助。
萨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我会带你走。”
他狠狠瞪着安德鲁和他的手下,打了半天,现在是势均力敌,便是他还有援军。
安德鲁知道自己无法打消她的决定,她要走,他就带她走,但是……“我跟你一起去!”
千色愕然看着他,“不……”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脚长在我身上!”他断然不准她独自离开,她现在还这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