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去哪里了?难道是回纽约?”萨鲁要回来了吗?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的。
她心中一喜,连语气都欢快起来了。
菲儿摇头,咬了一口芝麻口味的薯片,“不是哦,父王昨晚带着近卫队,神色匆匆地就出去了,连手机都落下忘了带。”
“不是?”阿尔缇妮斯的声量立刻提高了数倍,“那去了哪里?”
菲儿还是摇头,“父王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
阿尔缇妮斯在另一头恼得脸都青了,这个女儿真是白生了。
“母妃,您可以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父王绝对不会因为难耐寂寞去找别的女人,您也不用打电话来试探,父王可是想念您想念得紧,用餐的时候都能把汤往鼻子里送,睡觉的时候还要抱着您的枕头,所以……”
“闭嘴!”阿尔缇妮斯脸都红了。
菲儿笑道:“母妃,您还是乖乖待在纽约等父王去找你吧,我敢说不出三天,父王准飞回到您身边。”
这点她很有信心,按照她的分析,父王八成是按照她给的提示找到线索了,不过这个还是先不要让母妃知道,母妃的脾气倔着呢,还是先瞒着的好,她倾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嗯,听母妃的声音中气十足,看开过的很好,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就放心了,嘘寒问暖什么的就算了,她和母妃一样,对方是好还是坏,听语气就知道了。
被菲儿这么一闹腾,阿尔缇妮斯什么紧张感都没了,但是萨鲁到底去了哪里?
她追问道:“那你两个哥哥呢?”
“哥哥?”菲儿娇笑道,“前天哥哥想‘越狱’,结果被父王逮了个正着,现在应该被送往土耳其皇宫里去了,这时候肯定在爷爷和奶奶那受苦受累,当传说中的诉苦对象。”
阿尔缇妮斯捂额,看来这些儿子女儿一个都指望不上。
菲儿咔嚓咔嚓地继续吃薯片,“母妃,您怎么不说话?”
阿尔缇妮斯现在是被气得说不出话。
菲儿像是能猜到似的,又笑道:“是母妃说的,我和哥哥对您被暗杀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掺和。”
阿尔缇妮斯被这话给堵到了。没错,她的确三令五申的交代过,但她没交代他们不可以知道萨鲁的行踪,好吧,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了,再问也没用了。
听到电话那头响不停的咔嚓咔嚓声,阿尔缇妮斯叱道:“菲儿,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吃这些垃圾食物。”
菲儿舔了舔手指,“没有吃啊。”
“还说没有!”
“现在没有吃啊。”
阿尔缇妮斯无语,这个女儿古灵精怪,简直和她爷爷一模一样。
“小狐狸!”她忍不住喝道。
菲儿眉开眼笑地答:“曾外公听了一定很高兴。”
阿尔缇妮斯没辙,她根本说不过菲儿,既然她不知道萨鲁的去处,她再问下去也没用,便道:“你不要以为父王和母妃不在,你就可以乱跑。”
萨鲁不在海中月,两个儿子也不在,她现在岂不是无人看管了?
“不会乱跑,我和哥哥们不一样。”她才没那么傻,主动找上门去挨骂呢。
阿尔缇妮斯听到她这么说,也就送了一口气,“你乖乖在家,好好吃饭,不准再吃垃圾食品。”
“嗯”菲儿点头答应“那挂了”
“噢……”
母女俩结束了通话。
还是那海天一色的美景,尽管景物不变,但随着日出日落,海水就像一幅随时都在变化得油画,有着难以言语的色彩之美,太阳的不同位置,都会改变海水的颜色,有时是天蓝,有时是深蓝,有时是浅紫,有时又会像橘色画笔落入金色的颜料里,将金色慢慢染成耀眼的金橘色,很多人喜欢海便是为此,因为没有比海更能令人心旷神怡的东西了,它的壮阔和绚丽总能将分闹忧愁一扫而空,但是,千色即便是对着这美丽的海,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黑了,回去吧?”安德鲁握着轮椅的手把,轻声问道。
千色睁眼看着开始变得漆黑的海水,一如她的心境,海水的美只会存在于阳光下,一旦阳光没了,它就只是海水,还冰凉刺骨,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这拖下去,她一定会丧失勇气。
“安德鲁……”
“嗯?”安德鲁绕到轮椅前,单膝跪在沙滩上。
“我……”她挣扎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别过头,她不想看他的表情,“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安德鲁怔了一下。
“不……不能……要!”太阳镜已经彻底落下去,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有眼角滑下的眼泪晶莹得就像黑夜中一闪而过的流行,当它滴落在安德鲁的手臂上时,灼痛了他的心。
“决定了?”他说过,无论她做任何事,他都会支持她的。
千色不停地点头,眼泪却落得越来越凶。
“千色……”他轻叹,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能告诉我理由吗?为什么是‘不能’,而不是‘不想’?”
千色颤了一下。
“‘不想’是你自己的意思,而‘不能’是你想要,却因为某些因素而不能要,是吗?”
他说过会支持她,但是没说要支持她做会让她难过的事情。
“有什么差别吗?”结果都是她不要这个孩子。
“有。”安德鲁激动的回道,“告诉我不能的理由,我可以为你铲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