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卡奥利呢?”
凯文顿觉头大,“还在找安德鲁叔叔,估计暂时不会有空来帮我们的忙!”
卡尔皱眉,“怎么,还没他的消息?”
凯文点头,卡尔觉得有点棘手,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安德鲁献血后,突然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于是,卡奥利请了假寻找安德鲁,都两个月了,还没找到。正是缺人之际,手头又那么多事情,卡尔真是恨不得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那个八老的护卫,罗马斯怎么说?”这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了。
凯文照实说道:“仍是昏迷不醒,什么时候醒来他也不清楚!”
卡尔将手里的报告砸在桌面上,“也就是说继续等是吗?”
真是让人心急如焚,明明是条大线索,却没办法用。最近,他们因为白乌鸦真是耗尽了心血,这个组织藏得太深了,深得根本见不到底。让人气馁到了极点!
狄克上了座驾,关门后,他才算平复过来,狠狠抽了一记方向盘,他咒骂道:“该死!”
该死的自己,该死的相遇,该死的女人!坐在车上,他思忖现在该去哪里。回家?他脸色一沉,家里有个更该死的女人!他又想起要和米娅好好谈谈,思忖之下,他决定还是回家,与千色相比,黛西根本影响不了他。想罢,他发动引擎,油门一踩,车子绝尘而去。
狄克回到家的时候,已过了晚饭时间,黛西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以为他今晚又不回来了,未承想,他竟然回来了。视线一对上,他冷漠得让她发抖。
平常这个时候,米娅总会和黛西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不到米娅的人,狄克冷声问道:“小悠呢?”
黛西绞着手答道:“和露露小姐去了曼哈顿!”
狄克皱着眉,没想过女儿会不在家,这么说,家里就只有他和黛西两个人?他不喜欢这样,想走,又能去哪?这里是他的家不是吗?黛西在不在都无关紧要。他不再看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上楼。他的淡漠对黛西无疑是个打击,他都不曾注意到吗,她哭红的眼睛、沙哑的声音、惨白的脸,全都是为了他!他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关心。
不甘和怨怼让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再次沸腾,刹那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了,像个机械人似的缓缓走进厨房。
“蔷薇…蔷薇……”她低声呢喃着,好像念咒一般。
蔷薇可以入药,亦可以烹饪,作为食疗之才,算是上品,黛西痴痴地看着插在花瓶里的紫黑色蔷薇,脸上泛着诡异的笑容,像个偏执狂,她抽出蔷薇,将它的根剪下,然后将蔷薇根用水煎,煎成浓浓的汁液,她又取出一条黑鲇鱼,将其去鳞,洗净,切块,放入另一个锅中,加入清水煮沸后,她傻笑着将蔷薇汁缓缓倒入,煮至鱼肉熟透后,撒上调味品。蔷薇鲇鱼汤完成!
只要他吃了它,他就会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三楼是狄克的卧室,和十六年前一样,任何陈设都没改变,即使失去了女主人,梳妆台上的一切仍被保留着,仍是女主人离去时的模样。梳子上甚至还存留着几根黑色的发丝,仿佛女主人只是出门旅行了。狄克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几,便躺不住了,正对着床的是一幅照片。照片原本被淡黄色布遮盖着,自悠去世后,为了避免睹物思人,家中好多悠的相片,不是锁起来了,就是像这样被遮盖住。
回房的时候,他开了窗,一阵风瞬时吹了进来,吹落了遮盖的布,将整幅油画展现在他眼前。和安徳鲁在芬兰城堡中的那幅画像不同,这一幅是狄克和悠结婚时拍的婚纱照,不过只是她一个人,狄克十分喜欢,白色很适合她,即便她总会让人觉得妩媚,可白色将她的妩媚烘托得很纯净。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悠正看着他,浓情蜜意,是摄影师抓拍的,他能深深地感觉到,她爱他,眼中只有他。当时他看到样片后,非常軎欢,说什么也要将它放大。照片中的悠看着他,明眸善崃,巧笑嫣然。
真像……真像……狄克脑子里陡然冒出千色的眼睛,两者合二为一,就像千色在他眼前,看着他。他惊慌失措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像是被吓到了,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竟然看着悠的照片,想起了另一个女人!他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但一点用都没有,慌乱之际,他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脸都肿了,他还嫌不够,奔入浴室,还穿着衣服,就打开花洒,用冷水冲刷着自己。他闭着眼睛,任由冰冷的水,流淌在自已身上,他需要清醒,需要控制,需要回复到最初的自己。若不是家里的游泳池最近在清洗,他或许更愿意将自己沉在池底。冲刷至他认为自己够清醒了,才出来。他脱了衣服,穿上浴袍。他现在绝对睡不着,不由看向房间里的酒柜,喝酒是个好选择。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不加冰,也不加水,纯的,黄金色的液体剔透如水晶,在杯中起伏,他完全没有细品的意思,直接灌了一大杯入喉、辛辣从喉咙直蹿胃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饮酒了,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第二杯他也是灌的。第三杯亦是,很快一瓶酒就喝掉了大半。他酒量很好,喝了近一瓶威士忌,酴了脸上徽微红,意识还是清醒的。他颓然坐入沙发,又倒了一杯,这次倒是细品。
这时,房门被敲响,“霍尔德先生……”狄克没反应,他现在脑子里只有喝酒这个念头。黛西在门外又敲了几下,见没有回音,便打开房门。
狄克见她擅自进来,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吼道:“滚!”
黛西端着汤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