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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不放过这个机会,想要扳开她紧抓着石块的手,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她的左手就像和石块连在了一起似的,无法移开半分。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目光扫向我们。那意思很明显,只要我们死了,就行了。我们现在根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要杀死我们太简单了。死吧,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好。唐在最上面,无疑是第一个要死的人,我看着蒙面黑衣人眼中的嗜血之光,自己死也不害怕,但要看着同伴死,却不忍心。来复枪黑漆漆的枪口对上我们,只待枪响,一切都会结束。不料,她虽然双手无法动,可还有腿,狠扫过去,将敌人扫下了悬崖,我们耳畔只听到一阵凄厉惨叫。
‘够了,放手,别再管我们,你一个人可以逃走的!’唐突然哀求道。
‘不放……我说过要你们逃出去,我不能食言!’她的手拽得更紧,腰间的那根麻绳也越勒越紧,几乎将她的腰都快要勒断了。
‘你是不是要我咬舌自尽?’‘你敢?你要敢,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她狠狠瞪着唐,仿佛只要他咬舌自尽,她真会松开左手,和他一起死。虽然我看不到唐的表情,但我从他身躯的颤抖知道,他和我、朗穆斯一样,现在都是生不如死。
‘唐,相信我,再撑一下,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她咬牙道,左手的指头掐进了石块里。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像是直升机的声音。黑衣人开始焦躁,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她欣喜若狂‘瞧,他来了,我说过他会来的,撑住!’果然,我远远看到天空上出现了和敌人不一样标志的直升机。那些黑衣人看到后,焦躁更甚,一心想要带她走,却无计可施。他们似乎不想再费力气,看到连接着我们和她的麻绳,眼中寒光尽现。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切断麻绳,以她中了麻醉药的身体,恐怕不一定能支撑到救援队来。刀锋现出冷光的时候,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冷冰冰地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眼中闪过寒光。那黑衣人颤了一下,但他即使被吓到了,也要完成使命。她的左手和右手都不能动,至于腿,他早已有了防范,麻绳被他抓过要切断的一瞬间,重量被转移。她就是看准这一个机会,松开的左手噗的一声穿过那人的胸膛。心脏被取出,捏爆,鲜血飞溅,溅上她的脸,也溅上我们的,那人惨叫一声,死去了。他松了手,麻绳往下一沉,将她的腰勒得更紧,将她往崖下拖去。眼看着她要被我们拖着摔下悬崖了,她想用左手重新攀住那块突起的石块,却抓了一个空。
‘松开手!’唐凄厉地大喊,用力松开她的右手。敌人流下的鲜血,润滑了他和她的手,唐终于松开了手。但是,麻绳还在,她还在往下滑。崖上还有几个黑衣人,但他们都被她刚才用手捏爆人心的举动吓到了,忘记了要抓住她。我这时真的恨透了自己,只能狠咬麻绳,只想咬断它。我看到她用力把刀插进石壁,然后用左手牢牢握住,以此借力,但她手上过多的血,导致她握不紧刀柄,眼看着就要脱手了。刹那间,我只感到又一阵刀光在眼前闪过,然后就听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用一把刀,刺进了自己左手的手腕,狠狠将自己的左手钉死在石壁上。又是血,不是温热的,而是烫得我们心颤。刀刺入了她的手腕,还下滑了几寸,骨头硬生生被割开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我们从来不知道,人类的骨头可以这么坚硬,坚硬到可以支撑四个人的体重,反正他的左手本来就异于常人。总之她没摔下去,我们也没摔下去,都悬挂在崖边,随风摆荡。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女人!’她的脸色煞白得可怕,汗珠也冒得更多。‘啊,别再乱动!’我们都知道那会有多疼,谁敢在动?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风,只希望它停下,别再吹动我们。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血,它们多得像是可以淹死一个人。她的左手被穿刺的一刹那,我看见她像透明一样的皮肤下,青色的脉络成了灰黑色。救援队离这儿尚有一段距离,她显得比我们更慌乱,更惶恐。
崖上的黑衣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当看见她的左手伤得如此之重时,我看到为首的人通过通讯工具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听见他对她说道:“你没用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冷道,’boss命令,杀你之前,要我们先杀死你的伙伴,一个不留,这就是你挑战boss的代价。‘我听到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还听到了枪声,它就像鬼魅乱舞的声音。我的脸上又溅上了血……我默然看着在我上面的唐,那些血正是唐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背后流着血,他们杀了唐!
‘不!’她撕心裂肺地大叫,盖过了一切声响。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她从来都不哭的,‘我要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她凄厉地叫着,我的心都像要炸开了。
我看到她双颊的眼泪混着血,我不知道她是在流泪,还是在泣血,总之,我从没看到过她那么绝望的神情。对方正想杀我和朗穆斯的时候,她所等待的救援队抵达,歼灭了所有人。我们幸运地获救了,只是唐死了……唐的死,似乎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抱着唐的尸体,动都不动,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没反应,好像随着唐的死,她自己也死了。我看到从直升机上走下一个中年人,他的地位似乎很高,所有人都在向他敬礼。他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时,显得很心痛,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久,她才再次哭出声,那哭声惨痛到好像世界毁灭了一样,也好像所有一切都到了尽头。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一旁的医护人员开始治疗她的手,只见他们个个都摇头叹气,我知道她的手已经废了,那样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没有事?我听到那中年人知道她的手被废之后,似悲似喜地说着:“也好,这只手废了也好!‘我很生气,什么叫废了也好?正想叫骂,便看到她昏了过去。我想过去跟着她,中年人却挡在我面前。我和朗穆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想上前阻止,却被那个中年人的手下一挡再挡。
他说:“你们和她的关系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不能见她!‘我忍无可忍,问他:”为什么?’他说:“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们想保护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刚想追问,却看到中年人走到唐的尸体旁,我见他似乎很伤心,几个手下都来到他身边安慰他。他们将唐的尸体一并带走。我和朗穆斯不服,想追过去,结果却被打昏。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朗穆斯的家人也来了。我是奴隶,自然无亲无故,之后,那个中年人再没出现过,我和朗穆斯也没再见过女王。我们四处查探,但什么线索有没有。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我们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她的情况。这样的信以后每年都会受到,不过都是寥寥数笔。”他看向狄克,“所以我才会认识你,因为我有收到过你和女王的合照。不过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信件里有关她的消息,仅限于她过得好不好。她在哪里,或在做什么,一律没有提到。我和朗穆斯知道她过得很好,就算不干,渐渐的也都放下了,我们也都过起了自己的生活。过了一些年,信不再寄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知道收到wfp成员要来的消息,我才发现你竟然是bsp;久久的,谁也没敢出声说话,听完了这个悲惨的故事,众人心情都极为沉重。
第一幕真相“那个中年人是谁?”狄克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竟然不可思议的比谁都平静。
汉吉汗斯回答道:“我也是不久前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失踪的消息,才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