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悠悠的套上了衣服,随手用簪子把头发束起来。
九月初十。
我感觉有些冷,后悔没有再套那一层里衣。似乎是例行工事的来到了城门口,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他都会给我写信。
驿差的马蹄声渐渐清晰。“屈大人,您的信。”那驿差随即翻身下马,将信递给了我。
“平哥哥亲启。
近日无可甚么大事,平哥哥也无需多想。
算来你在边关快待满两年了?近日就可以回来吗?快到我的生辰了。
邯郸的九月很热,不过听说东北一带的天气凉,切莫染了风寒。
平安归来。
熊槐。”
我轻轻合上信纸。
两年了,确实该回去了。
邯郸。
马车开的很慢,抬起竹帘,依旧能看到那邯郸街头的吵嚷。
进了皇宫果然久快很多了。
“左徒屈平——觐见——”
我将官帽扶正,跟着太监进了殿。
他坐在殿中央的龙椅上。他今年几岁了?十五、六七……十七岁了吧。
他和两年前虽是截然不同,眉眼中还留存着一两分相像。眉目什么的都张开了,嗯。只是少了几分稚气多了点……英俊?
我还是觉得我自己长的好看。
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他挥袖让里头的人都出去,只剩我和他两人。
他从椅子上站起,像我走来。
我看到一张可以和我比拟的俊脸无限放大,我感觉肩膀一沉,“平哥哥,我想你了。”
我有点……懵?
他比我高出足足一头。下巴轻轻的抵在我肩膀上,耳畔似乎还有呼吸声传来,怪痒的。
“嗯……?”我闷闷的哼了一声。
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他长得好高啊。
“平哥哥,快到我生辰了。”
“嗯。”我又顺毛似的摸了摸他的头。
“快到我生辰了。”
“嗯。”这小子没过过生日吗?
“还有两天就到了。”
“皇上先放开臣?”他好像确实没过过生日。在我印象中自打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过生日还是在我老家的庄上,给他下了碗面条打了个鸡蛋?
熊槐:“……”
我:“……想要什么。”
“……没什么。”他撇了一下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黑色的龙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图案,原本一套威严的衣服配上他这个表情,有点可爱?
“平哥哥今天陪我下棋吧?”他试探的问了问。
“臣从边境连夜赶来,一路车马奔波劳碌,想着今晚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