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一口气,道完了全部。
“你倒是查的挺明白。”熊槐这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
“二人化为两朵绒花,随风拂去。”我道,“华阳的街坊们见二人没什么亲人,立了个石碑。”
“何名为“谷女碑”?”
“小姐家原本是粮食生意,也算是为五谷丰收加个盼头吧。”
“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督军姓昭。”我抬了一下头,手摸着一小片早已模糊的文字。
“昭姓是前朝一户侯爷的姓。”我在我的大脑中飞快的搜索着什么。
“昭姓倒是很少。”熊槐满不在乎的白了我一眼。
他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我也意识到了什么。
“昭阳。”异口同声。
“其祖父昭奚恤为春秋时宣王大臣。楚王族姓芈,本支为熊氏。”
我加快了步伐,尽可能的把脑子里的前朝旧事都都抖搂出来。
“生年不详!”熊槐非要在一旁吆喝。
“你要是对朝政有点像对奇闻逸事感兴趣般的精神,那帮老头子也不至于如此!”
“我没有!”
“皇上还是不要跟着臣的好!臣为一介文官,遇着那些刺客什么的,臣可应付不过来!”
“我不信!”
他似乎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这幅样子似乎从未向他人展开来。
我撇了他一眼。
他回瞪我一眼。
左徒大人拐了皇上偷偷溜到昭阳将军的令伊府里做客?当真是新鲜。
“谁。”
我心里一惊。
一手抄起熊槐,另一边翻上了房梁。
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少年,面庞倒是清秀的很。一头青丝随意的散落在两件,熟添一副慵懒姿态。
少年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一只狼毫,另一手轻揉眉心。
“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一定不来。”少年的声音似乎小到听不见。
“出来吧。看到了”少年倾身蘸了点墨,挥袖一甩。
我身后的一节蜡烛骤然熄灭。
灯光暗了几分。
这功力……怕是我师傅都要礼让上三分。
我拉着熊槐慢慢的从阴影里出来,袖中的短剑早已出鞘待命。
“末将昭阳,参见皇上。”他似乎从容不迫,“参见左侯大人。”
“用不着那些礼数,云将军想必定是早已知道寡人为何而来。”熊槐道。
第一次听他自称“寡人”,我一时竟有点不适应,有点想笑。
“云将军贵庚?”熊槐似乎没甚么在意。
“九十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