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天拉过映葭,映葭此时脸上的表情要他觉得害怕:“你相信我,这东西……真不是我的。”
映葭抬眼看着墨晚天:“……嗯,我信你,所以我帮你杀了她……”
“……”
映葭的眼神分明像是不信任。
但人死无对证,哪里还能说得清。
墨晚天问:“……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理智稍微回来了一些,“她好歹还是白狐长公主,要这么死了,你让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映葭眼神空洞,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映葭摇摇头:“……已经晚了……”
墨晚天艰难换出一口气:“……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比起白璧的生死,墨晚天到底还是更在乎映葭的安危。
如果白璧活着,她肚子里却有着别人的野种,那她怎么都逃不掉——别说是她了,将来整个白羽都在青玄面前抬不起头。
可她死了,事先也毫无征兆,想要瞒天过海就没那么容易了。
父皇肯定会生气的,墨晚天对映葭的袒护偏爱已经叫青玄帝君心生不满,要是他杀了白璧的事情被青玄帝君知晓,说不准就要亲自处置他了。
最后,墨晚天将映葭暂时关入了太子殿的地牢中。
他不能不罚映葭,必须赶在帝君知道前就对他做出惩罚,这样帝君即便生气,他也能够有应对的说辞。
而且地牢隐蔽,墨晚天又将看守的侍卫全部换成了自己信任的手下,这样也能保证映葭在里面的安危。
墨晚天是稍晚一些才知道桑复临回来的消息。
等知道桑复临身负重伤,而映商没有回来,他就清楚映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了。
他去看桑复临的时候,桑复临依旧身卧在床。
不等墨晚天开口,桑复临就先说道:“……殿下恕罪,是我着急了……要是这个消息缓一缓,没有这么快告诉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桑复临这么说,墨晚天就不好说什么了,况且他本也没有要怪罪桑复临的意思,毕竟桑复临都伤成这模样了。他只叹了声气:“……唉,早说晚说都一样的,他弟弟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比的……可这件事情,真当是白狐一族做的吗?我实在想不透,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理由对映商下手……”
桑复临摇头:“此事是谁主使目前还不能得知,随行的几个手下去追了,但愿能将映商救回来……我也是劝过映葭的,奈何他并不听,我也不曾料到,他竟然会将矛头指向白狐公主……”
“毕竟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她曾经就用过相同的方法。”
“……那眼下映葭如何了?”
“我暂且将他关到地牢了。他杀了白璧,这不是小事,帝君那里,白羽那里,都需要一个交代。我先将他关起来,率先拿下处置他的权利,才能保护他。”
桑复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能保护他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不必客气了,躺着罢,我走了。”
——
映葭很顺从地被墨晚天关进了地牢,一丝挣扎都不显露。
还没有映商的消息。
还不知映商眼下是死是活。
映葭除了这个外,其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墨晚天为了处理这件事情顶着巨大的压力,忙到不可开交,几日内来见映葭的次数也不多。每次来了,也只是对映葭说,再忍一忍,很快就能让他从这里出去了。
但能出去也好,不能出去也好,映葭也无所谓了。
他只希望映商能够回来,如果这次映商能够平安回来,便是要他在这里被关上一辈子,他也认了。
映葭在这件事情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悲观跟绝望。一是因为他真的担心映商,二则是因为先前映商消失,后续付出的代价太巨大了。尽管映葭不想承认,但这的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伤害。他害怕这回,会旧事重演,而后果更难承受。
在地牢的几日,映葭滴水未进,表情也总是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