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画地为牢真是顾薄的幸福温折可能勉强接受,但那确实不算顾薄的幸福,顾薄既在骗他也在骗自己,温折觉得很可悲,“我给不了你幸福。”
“温折……”
顾薄启唇想说点什么,温折不想听。
“不要再和我讲话,我很累,真的很累。”
谈话不欢而散,夜里洗漱照顾儿女睡觉,两人例行公事。除去最开始结婚由于温折怀孕相敬如宾的那年,过去六年他们都是每周两到三次的频率,最近的频率比较奇怪,至少今天温折不怎么想要。
可顾薄看上去很有兴致。
这让温折问出困惑几年的问题,“我应该是那种引起不了别人欲望的人吧,你为什么还不腻。”
“你对自己的认知有误解。”顾薄挑眉。
“换成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对自己有反应,我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摸来摸去的,喂,别摸……”
即使温折阻止顾薄依旧是随心所欲想碰哪里就碰哪里,这是婚姻赋予给顾薄的权利,从内到外的拥有锐利带刺却遭许多目光觊觎的温折。
“让我客观来说,你是那种只是打量就让人觉得你应该被狠狠地弄哭、欺负你到直不起腰的人,因为你太锋芒毕露,太锐利,所以想要折断你。”
温折愣了愣,他从不知道他在别人眼中是这种激发征服欲的形象,“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我觉得你很脆弱,很容易就会折断。”温柔的抱住温折,顾薄的吐息缠绵徘徊在温折脸侧,“我怕你受伤害,怕伤害你。”
“伤害我最多的人就是你。”
“哈哈,我看不到的伤害都不算伤害。”
真是自私的说法,看不到就不算伤害,所以毫无顾忌的伤害他的内心摧毁他的精神,用直白的话语去刺他的神经,现在他的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遗憾的是只有掏出心脏才能被看到,还不会被怜惜。顾薄的笑容让温折浑身冰凉,他不敢再深入让他愈发激烈的情绪,他怕他会杀了顾薄再杀了自己。
他现在真的有可能做得出来。
☆、未忘
但他不可能真的去杀谁,而且他答应过顾瑞安他会好好活着,绝对不再寻死。要解决过烈的情绪只能默默咽下一切,即便他不应也不想忍气吞声。
反手推倒顾薄,温折摆出进攻者的态度,悠悠俯下身去,“我现在心情不好,让我自己动。”
“怎么突然心情不好?”
“谁知道呢。”
“因为我说看不见的伤害不算伤害吗。”
顾薄的敏锐让温折一愣,然后变得更加愤怒。明知道他会难受还要说那种话,顾薄到底有尊重过他一丝一毫么?把他当成珍贵的玩物不弄坏,却天天折损他的心神,压抑他的心气,磨的他绝望。
“知道就别说那种话!”温折扯起顾薄的衣领,“想死死不成,想跑跑不成……你明知道我都快被你给逼疯了!要是我真的把你碎尸万段可别怪我。”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杀人,不要逼我。”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不过啊,虽然能死在你手里也很好,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和你白头偕老呢。”
轻笑着亲吻温折的侧颈,顾薄以不允反抗的强势压倒想要在上面主导二人姿势的温折,冰凉温柔的指尖划过脊背,燃起不灭不消的燎原大火来。
即便心情很糟糕,温折依旧没有拒绝而是正常的配合顾薄的动作。刚结婚的时候他很回避这些,不愿意和被他深爱却定位好友的顾薄亲密接触,顾薄总是主动亲他、抱他,诱惑他沉浸进体温相接的绕缠,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这种近乎麻木近乎无情的亲密。
身体依凭纯粹的本能存续,再也回不到没有吃掉苹果的时候,他会渴求顾薄,会由于渴求被欺负的没有尊严。因为被开发的过度彻底、因为被支配的过度习惯,成为世间遭受七大罪支配的绝大庸俗部分。
没有成毒亦没有成药的夜晚过去,清晨温折歪歪扭扭地起床、穿衣、做饭、给顾艾米梳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再去自杀,没再想逃跑,一切都没异常。
他只是不和从前那样给顾薄认真。
无论顾薄在哪里说什么他都敷衍地点头道好,然后——沉默不语。不能自杀、逃跑无用,他现在唯有不去在乎这么一个向顾薄明确表达心中不满的方法。
“温折,炒面很好吃。”
“啊。”
“你知不知道瑞安的书包去哪儿了?我找不到。”
“在我们的卧室。”
“家里太乱了……只靠我们今天收拾不完,我能从公司叫几个帮手来帮忙吧,你介不介意有外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