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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哦。我很幸福,也很满足,你是个好妻子。”

温折咬着牙,浑身发抖,俊秀的脸已经扭曲。

顾薄可以给他一切,给他所有年华,因他义无反顾,为他付出生命。但他从哪里都感觉不到爱,无论拥抱多少次都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清楚的知道顾薄不爱他,可偏偏他光明正大的拥有顾薄的全部,那种明明在手里,却始终无法握住、无法成为自己所有的感觉,比得不到要痛苦千倍万倍。

“顾薄。”想方设法的平静下来,温折拉开落地窗,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诉身后的丈夫,“我会从楼上跳下去。只要你不在,我立马就会跳下去,我成全不了你的幸福,不想成全也不会成全,你就自己一个人死在爱而不得的漩涡里吧,我不会陪你。”

“再也不会陪你。”

温折隐忍的反扑到达最高潮,幽幽的话语像诅咒,掉入忿忿不平的泥潭。顾薄没有太惊讶,把温折拉到身前并将温折的手腕折断,他狠狠的压上去,语气无情至极,像是最最残酷黑暗的囚牢。

“你怎么能不陪我呢?我们是要一起死的。”

——不慎踏入,只得永世煎熬。

☆、煎熬

第二天顾薄便把公司的业务交给心腹中最寡言的欧文,自己则以照顾怀孕的妻子为由开休假。

他先是花三天时间叫人将别墅里的所有玻璃窗都换成防弹防震的并封死,以免温折砸开玻璃跳楼。接着收集家中的锐器和刀具锁到保险箱里,最后,他送走两个孩子,专心和温折过“二人世界”。

好听的说是二人世界,不好听的说就是监视,温折被一刻不离的盯着,去书房看书去厨房做饭、去收外卖去花园浇水,连去洗手间都得两个人。

看情况顾薄是想盯到孩子出生为止,求死不得,温折的心疲惫至极。在饭桌上,他一口都没吃便已恶心到干呕不停,回忆温折过去怀孕的时候,顾薄轻轻帮温折拍背,“前两次的反应有这么大吗?”

温折不想说话,至少现在,他不想和顾薄说话。

一个字都不想。

顾薄丝毫不在意,慢慢的挑开生蚝,他边吃边继续道,“你有想过她的名字吗,我还没想。如果我们都没有想的话用周栗起的名字怎么样?这次的名字比瑞安和艾米的还要好呢,叫夕光,顾夕光。”

“……”

偌大的房子游魂不断,空气死寂的像墓场,谁说温折不是棺材中腐烂的尸体?他推不开压他永眠的木板,骨肉日复一日被蛆虫吞噬,痛苦绝地崩溃。

“温折,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自顾自地谈笑如独角戏般落幕。顾薄不愿意和温折冷战,他温柔的调笑更像是固执的胁迫,“再这样我会吻你哦。”

温折面无表情的瞟了顾薄一眼,仍旧是半句话都没说,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装作不在意不知情,苦笑着附和顾薄周栗给孩子们起的名字多完美。

“真是拿你没办法。”

优雅的擦净嘴角的芝士,顾薄微起身,捏着温折的下巴吻上去,他是个说到做到、不择手段的人,但这些都和温折极其厌恶亲吻的表情无关,只因顾薄的吻是没有丝毫爱意的寒冰,才教日光阴霾。

“很讨厌?”顾薄抵着温折的额头,体贴的问道,温折依旧不愿说话,厌恶之情十分明显。顾薄没有放弃,“那我就再亲你两次吧,因为你很甜呢。”

“顾薄,我不想动手。”

“你大可动手。”

“……别逼我。”

温折握紧拳头,隐忍的怒意在掌心发酵,随时都会抑制不住。顾薄只是笑,弯月样的桃花眼里俱是掌控大局的游刃有余,“我不会还手……当然,我也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掌心,无论你怎么反抗。”

“逃?”抓起顾薄的领带,温折冷笑,“你觉不觉得你很可笑,我不是你关押的犯人!我有自由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天堂地狱,去哪都与你无关。”

“温折,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呢。”

顾薄突然沉声,话中隐隐含着强制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的。”

“我确实是你的妻子。”一拳锤到桌上,温折因激动大口的喘着气,他就是讨厌顾薄这点,讨厌顾薄明明不爱他却不松手放开他,讨厌到生不如死。“但在那之前我是我自己,并且永远属于我自己!”

怕自己真的动手打顾薄,温折推开顾薄,憋着气跑去卫生间,他现在怀孕三个多月,肚子有明显的凸起而且比之前两次更大。对着镜子,他看到满眼都写着憔悴的苍白青年,那个年仅十八岁便意气风发从斯坦福毕业的天才少年如今每天在家做饭、看孩子,怀孕养胎,重复了整整七年,整整七年。

多么可悲。

多么可笑。

然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都是他自己,全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主动爬上顾薄的床,是他紧紧抱住失神的顾薄,告诉顾薄:你被下药陷害,我来帮你。

所以后来他意外怀孕、他被迫嫁给顾薄、他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他忍受顾薄爱周栗,他压抑、他痛苦,他活的想要跳楼自杀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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