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戈尔看着拦在面前的弟弟,挑眉,露出一个柔美的笑:“拦我?你愿意为她削去伯爵的话,长姐放过她也没什么。”
这个笑很好看,却让舒伯蓝不寒而栗。上次看见的时候,还是他拒绝了伯爵爵位后,特戈尔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他困在实验槽中十年,每天强行抽离精神力。
抽离精神力,是帝国刑法中的一种,除了巨大的痛苦外,好处可能就是可以缓慢增加受刑人的精神力。
“如果你拒绝伯爵之位,那么就要有能继承皇室血统的觉悟和实力。”
久隔多年,舒伯蓝又看到了这个笑,好像浑身的神经瑟瑟发抖,催促自己离开这里,离开长姐。
可他让开了,痛苦的将会是月璧。
月璧……
舒伯蓝沉默了一会,抬脚让开,雪地留下他空空鞋印。
他怔怔的看着鞋印,似乎还不理解自己是怎么让开的。
特戈尔的声音遥遥:“不错,这次拦了我十秒。”
这一切太让人沮丧了。
他很喜欢孤月璧,也仅仅是很喜欢而已。
连掉眼泪,都好像在侮辱那个紫眼睛的姑娘。
☆、第二十九章:再无芳草
不行,他要去找月璧。
可脚动不了,死死的钉在原地。特戈尔的那个笑,让他清楚的回忆起自己的血液被抽出来,他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血通过精神力抽取器,在回归身体,沉重而痛苦。
呼吸困难,生命体征疯狂下降的那一刻,他清楚的记住了特戈尔那个悠然的笑。
“动啊……”有什么星星点点的东西落在雪地,舒伯蓝像是遇见过敏原的哮喘病人,手脚颤抖,鞋子在雪地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努力的用胳膊拽着膝盖,脚才抬了半步就摔倒了。
特戈尔的那个笑是他的过敏原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向前走?
为了让这种哮喘继续发作吗?
舒伯蓝以扭曲的姿势趴在雪地上,喘着气,有些想不通。
他握起一把雪,向前爬着。
爬了几步,抽了抽鼻子,热泪莫名其妙的就下来了。
那是他选的月璧,那是他的决定,是他小小的立足之处。
如果崩塌了,他会成为一辈子的哮喘病人。
舒伯蓝崩溃的把脸埋在雪地大哭。
原来姐姐创造的禁区里,雪这么冷。
孤月璧好一会才从陛下的那段委屈话里面回过神,抠了半天嗓子,也没把那杯白酒吐出来,她伸了伸冻的红肿的手指,疲惫的靠着路边的行道树呼气。
她有点走神。
陛下喜欢她。
孤月璧俯身捡起袋子,透过袋子缝隙,看到里面装着……一个圆圆的铁球,上面的纹路。
这是、这是。
孤月璧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