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过雨,地面还是潮湿的,院落中的下人都被屏退了,影卫全部在院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房门悄无声息的被人打开了,花酌尚还睡着,毫不知情。只觉得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了,滚烫的气息萦绕在自己周围。
他在梦里不安的皱了皱眉,紧接着就被按住了肩膀——那力道有些蛮横,扣得他肩膀发疼。
花酌迫不得已醒过来,还没弄清状况,就被那股烫人的呼吸堵住了嘴,顿时惊诧的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季萧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弄得他有些发痒。花酌被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试图想要推开他,对方却纹丝未动。
肩膀被握得隐隐作痛,连口中的感觉也不甚美好,那炙热的气息近乎于掠夺,如同野兽掠食般在他唇上啃咬。他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抗议,身上的人完全不对劲,像是着了魇般的双目通红,按在他肩上的手也轻微发颤,额角上青筋暴起,似是快要失了神志,又极力忍耐着。季萧一手仍按着他的肩头,另一只手紧紧箍着他的腰,重量几乎完全压在他身上。
花酌被他吻得满脸通红,挣脱不开,又说不出话,总是分开一瞬还来不及换气,就又被残忍的堵住。
血骨疼痛欲裂,季萧抑制不住的动作粗暴起来,他眸中不甚清明,眼底的血色呼之欲出,只能以仅有的理智隐隐压制住力道,偶尔将身下的人弄得抽气,再极快的克制住。
花酌觉得自己此时简直就像只被野兽咬住的猎物,濒死挣扎中还带了那么点绝无仅有的……刺激。
从骨血中蔓延开来的刺痛和灼烧,令季萧如同一个濒死的喝水之人,拼命渴求着对方口中那点微乎其微的甘甜。虽能续命,却远远不足以让他从险中脱离。不知过了有多久,他才渐渐意识到身下的人快被自己作.弄坏了,强忍着停下来,额上的青筋几乎要裂开,紧攥着拳将脸埋在他身上,贪婪的呼吸着。
花酌脸色涨红,胸口拼命起伏的缓着气,唇上被啃得仿若滴血,眼神涣散的盯着床顶,脑子乱糟糟一片,连话都说不出来。
季萧维持着一缕的清醒,声音喑哑仿佛烫伤,在他耳边道:“我饮了长生骨……”
花酌失神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迷茫,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季萧又难耐般的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急不可耐的啃咬亲吻起来。
花酌皱了皱眉,混乱的头脑渐渐因为这一句话回了点神,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什么,却又不甚清晰。
他挣动了几下,费了好半晌的力气,才终于将季萧推开了一些,极不平稳的喘息着,微蹙起眉,有些迫切的断断续续道:“季清昀,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不知这话该怎么问,半晌也没将后半句说出来。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看着那人又要双目赤红的凑过来,花酌赶忙抵住他的胸口,也顾不上他究竟为何发疯了,干脆心下一横,道:“你要么别弄我,要么……直接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季萧浑身疼得几欲裂开,强撑着盯着他,眯了眯猩红的眼眸,不大清醒的忍耐道:“什么?”
花酌也没法说自己被他刺激得实在受不了了,索性羞恼的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举着手臂在头顶的暗格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只小木盒递给他。
季萧没有接,甚至根本没法看清那是什么,就已经等不及的将他的脸掰了回来,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着,汲取着那点能让他略微保持清醒的东西。
花酌有些崩溃。
就这样又辗磨了近半个时辰,季萧才勉强缓和了些,终于看清那只盒子是做什么的,攥住他那只手腕,眸色昏暗隐忍,哑声说了句:“不许……”
花酌彻底疯了。
从方才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他如今本就处在不堪撩拨的时期,季萧又只顾着亲吻不碰别处,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痛快。
花酌又气又恼的抓住他的衣襟,眼睛也有点泛红,几乎要哭,憋屈又绝望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让咱们两个都好过么?!我都快难受死了……你还顾及那些有的没的,是想憋死我么?你倒是、倒是……”
“倒是直接来啊!”花酌羞愤欲死。
季萧闻言眸色变了变,眼底顿时猩红深暗得可怕,胸口剧烈起伏,骨血中撕裂般的疼痛几乎冲破了他最后那点理智。
花酌感觉到他手上的禁锢渐渐松了,于是主动将那木盒打开,季萧被疼痛麻痹殆尽的意识也由不得他再忍耐,直接挖去了一大块脂膏……
冰凉过后,紧接着便是滚烫的痛感。
花酌险些哭出来。
半入之后,季萧身上的疼痛有所缓和,脑中恍惚有了丝清明,渐渐缓下动作。
“承颜……”季萧呼吸粗重,紧紧着蹙眉,皮肤滚烫如灼,强忍着保持住那点清醒,箍着他的腰,哑声道歉道,“对不起……”
“我没事……”花酌疼得抽气了几声,泪眼巴巴道,“你轻点……”
季萧眸色深暗,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相比之下,方才的亲吻只是杯水车薪,眼下这个法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暂时压制住了长生骨。虽然季萧体内源自骨髓深处的刺痛依然存在,却比方才好忍了许多倍,连带着眸中的猩红渐渐褪去,体温也降下了不少。
屋内的热气尚未消散,花酌被他折腾了一通,已经筋疲力尽了,就倦懒的靠在他怀里静静待着,什么也没问。
今日的事想必对他来说太过猝不及防,自己那般失控的模样,断然将他吓得不轻。季萧眸色深沉,正想向他解释,怀里的人却突然坐了起来。
“对了!”花酌似是突然记起什么要紧事,很认真的盯着他,嗓子还有些哑,严肃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忘了件很重要的事么?”
季萧顿了顿,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