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方鹤直接掠过了这个话题,朝着俞单说道:“你这样走了,不是没有完成你今天的任务吗?谢灵台还没有出场呢!”
俞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现在想想,天骄的比试有什么好看的,横竖都是那样。你出一剑,我出一剑,最后我被你打成了重伤,然后崇拜地看着你说,啊,师兄你好厉害,多谢你的指点。”
他惟妙惟肖地表演着,话语中的最后一句话居然诡异地同身后武斗台上的声音相重合。
俞单像是表演够了一般,朝着方鹤轻轻扬了扬头,一脸得意地说道:“更何况,不只是我们,就连其他宗门的弟子,都忍受不住,这样枯燥的氛围偷偷跑出来了。”
在俞单的示意下,方鹤朝着前方看去,便看到在前方的小路上,站着一堆的修士,一群人把这本就宽窄的小路挤得水泄不通。在这混乱的人群中,隐隐还能看到有两方人在互相对峙。
俞单惊叹了一句:“哇,这可热闹了!”说着,便拉着方鹤,挤进了人群,看到这人群中的两个人时,不由轻啧了啧嘴,说道:“这谢灵台谢天骄,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方鹤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将“艳福不浅”这四个字落在谢灵台身上的,他瞥了一眼人群中站着的两个人,不由嘴角微勾,在心里念道:当真是艳福不浅。
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身姿绰约,气质夺人。左边的女修士,面容秀美,一双眼睛,如同被远山的雾气所笼罩,带着些许的朦胧和缥缈,仿若下一秒,就要就地飞升了一般,而站在右边的女修士,一身红衣,如同燃烧着的火焰,带着自己的朝气和芳华,让人一见,心情便愉悦了起来。
在方鹤的旁边,是俞单低声地科普,他轻声说道:“这两个人,可都是天骄榜上有名的女修士。左边的那个人,叫做楼浅,右边的那个人,叫做朝华。无论是楼天骄还是朝天骄,她们两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万千的追随者,偏偏这两个人,只喜欢谢天骄。”
“这不,估计刚刚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撞上了。”
方鹤摸了摸下巴,在两个女修士的身上转了一圈,明显能够感受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他睨了俞单一眼,低声说道:“难道就不怕这两个女修士打起来?”
俞单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一激灵,随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说道:“应该不会吧。这两名天骄应该都是明白人。”
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两名天骄若是在这个时候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到时候,她们这里的响动,绝对比武斗台那里的响亮多了。到时候,保准会把一剑宗的人给吸引过来。
俞单倒是挺想溜走的,但偏偏一剑宗就这样一个小道可以偷溜上来。现在,被两名女天骄给堵住了,他也没这胆,从两人中间穿过去。因此,他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楼浅和朝华能是个明白人。
然而这两个明白人,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忍不住动起手来了。在两人动气手的那一刹那,俞单眼疾手快地拉着方鹤便往后撤。
他们刚刚撤出一段距离,下一秒,方鹤和俞单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们脚下土地,在剧烈地颤动气来。这喷薄而又汹涌的灵气,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不断向前,最终冲击着山脉。
方鹤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他们身边的小山峰微微震动了一下,不断有碎石,顺着山体掉落下来,砸在他们的脚边。
俞单哭丧着一张脸,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完了完了。”
这样的响动,傻子才没有注意到。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何人在一剑宗动武!”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绝尘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的身周凝聚着冰雪,在这一刻,覆盖了周围所有的山脉。原本因灵力激荡而不断颤动的山脉,在这一刻,竟然被这一剑,硬生生地止住了颤动。
“我的天哪!”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俞单不由发出了一道感叹。他的目光落在这一道雪白的身影上,在此刻,所有的不甘和不屑都从心尖消失,他在这一刻,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谢灵台会被其他的剑客所崇拜。
谢灵台悬浮在半空中,目光清冷地从楼浅和朝华两人的身上扫过,完全无视了对方因见到他而略微有些欣喜的神色。他冷淡地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随后又收回了目光,朝着众人问道:
“不知道众位道友来到一剑宗有何贵干?”
听到谢灵台的回答,朝华率先向前踏了一步。就这一步,便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朝华倒像是习惯了众人的视线一般,一点都感觉不到羞涩。她的视线直直地看向谢灵台,娇笑一声道:“听闻一剑宗今日有弟子比试,想来谢道友应当会盛装出席,因此便过来瞧瞧,谢道友的绝代风姿。”
朝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尾音向上扬起,甚至还能听到几分未尽的妩媚和娇气,仿若她的整个人,都如同现在表现的那番,柔软细腻。
这样一番话,听得人骨子都酥了。可偏偏,谢灵台却一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一剑宗的宗规,想必各位应当记得。若想观看弟子比试,大可以到山脚下去看。一剑宗在山脚下设置投影,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的比试,都会被灵晶投影下去。”
这句话,着实有些冷漠无情,听着方鹤都想笑。原来在这个时候,谢灵台是这样直男的处理事情的吗?
这让俞单都看不过去了。他悄悄地挪动脚步,凑到方鹤的耳边说道:“谢灵台竟然让两位女天骄,同凡人一起观看投影,他脑子不大正常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谢灵台的目光朝着他望了过来,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良久,最终才移开了目光,开口说道:
“每一个宗门有每一个宗门的规矩,不是我开口就能决定的。”
听到这句话,方鹤抬眼朝着谢灵台看去,便看到谢灵台转移了视线。
这是在暗暗反驳,俞单说他脑子不好使吗?
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怼了几下,朝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反倒是楼浅,轻轻地抬起手,用手帕遮住了嘴角的笑意。她盈盈地朝着谢灵台微微欠身,随后柔声说道:
“谢天骄说的是,这次是我们鲁莽了。”
这样柔柔弱弱的,仿若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看得朝华一阵火大。刚刚跟他打斗的时候,这个楼浅不是挺刚的吗?怎么一到谢灵台的面前,就变得弱柳扶风了?
好在,谢灵台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半点都没有落在楼浅的身上,倒是让朝华满意了不少。她上前一步,挽着楼浅的手,笑得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样子,朝着谢灵台说道:
“既然谢天骄出面,那我们就不再叨扰。待谢天骄比试的时候,我们定然会一睹谢天骄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