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盘棋一走便是三年的光景。
来到案桌前,墨台笔砚整齐摆着,而那只他特地做给她的羊雪大毫笔温润地映着柔光。
他坏意地笑说「宝贝,这支笔朕暂时帮你收着,等你回来,再从朕这里赎回去。」
桌面上摊着她写给他的书信,指尖轻轻画过上头一字一字,眼眸缓缓酸涩模糊。
「念你,思你,我已不能没有你。」
这是她给予的情意,她说不能没有他,却选择了另个男人……
一颗水珠滴落在白纸上,晕开曾经的浓浓爱语,她哽咽着不敢哭出声。
她终於知道,他有多痛。
三年的岁月里,她所承受只不过是身体上的剧变,天真迷茫的过着日子,而他却要独自一人舔着心口的伤痛,任由失落将伤口慢慢地挖深,直到麻木。
自养心殿走出,倪傲蓝抬头望着水色天幕,金灿炙光从绿然地研磨着,倪傲蓝轻笑〝潾哥哥是不会吃了他,可你的面色惊吓着他。〞
〝嗤,他不能适应,与朕何干〞
〝潾哥哥,你的怒气是对着我来,何必也让他不舒服呢〞
〝谁说朕生气你之於朕是……〞南宫潾话未说完,就被倪傲蓝打断。
〝是念念不忘的宝贝。〞
这下南宫潾真的恼羞成怒,可又觉得今日的倪傲蓝不同,不似前几天畏畏颤颤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抬眸瞪她。
倪傲蓝无辜地眨眨眼,心想,终於肯拿眼看她了,道〝人家说的是事实,你不宝贝我,谁宝贝我我可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卿,别翻脸不认帐。〞
话语劈得南宫潾一愣,才明白她真得恢复记忆,一时间不知该回什麽,撇头哼声。
接着,她抬手捧来杯盅,扯了扯他的衣袖,软声地说〝现在我来宝贝潾哥哥,这人蔘鸡汤清爽鲜美,你天天夜灯处理朝务,不补补身,要是累倒,大景国少了个明君多可惜。〞
知道如果明着说她熬汤讨好他的话,他肯定不喝,所以只能帮他找个合理的台阶,让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走下来。
〝哼,为了国政,朕勉强喝下。〞南宫潾傲骄地接过她手中的鸡汤,缓缓地喝着。
他才不会承认听到倪傲蓝亲手帮他炖汤,心底浮出暖意。他才不会这麽轻易就被收买,就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