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红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是如烟吗?”声音有些无力,却很愉快。
招娣道:“不是,是赵老板。”
赵四海一听该自己出场了,赶紧理了理衣衫,正了正色,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叫了一声:“秀红。”
秀红正软绵绵地歪在床边,抬眼一看所谓的赵老板竟然是赵四海,顿时瞪圆了眼:“是你?你来干什么?”
赵四海见秀红柳眉立着,好似不太友善的样子,有些紧张起来,清了清嗓子答道:“我……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秀红也不理他,扭头问招娣:“是你让他进来的吗?你让他进来干吗?还嫌我不够糟心吗?”
招娣连忙道:“姑娘,赵老板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弃恶从善,京城里的四海药铺就是他开的呢!”
赵四海听招娣替自己说好话,连忙点头呼应:“对,对,是我开的!”
谁知秀红根本不理,揪起枕头就冲他扔了过去。赵四海缩头一躲,枕头砸在了门框上,掉了下来。秀红伸着指头,指着赵四海道:“我管你开的是药铺还是茶馆、是老板还是土匪?总之我这里不欢迎你!”
赵四海有些发懵,问道:“为何不欢迎我?我真的洗心革面,有了自己的生意,我还有了钱……”
“你以为姑奶奶是嫌你穷才不待见你吗?你就算腰缠万贯我还是不想理你!”
赵四海更加不解:“那是为什么?因为我当过土匪?但我已经痛改前非,我还烧香拜佛,每月吃一天素嘞!”
秀红见他神情十分认真,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罢休的样子,无奈之下,用手捶着枕头嚷道:“是你太丑啦!”她自己好似也觉得这话伤人,说完便扭过了脸去。那神情倒像是因为说了不好的话,自己倒气鼓鼓的。
赵四海一脸失落站在原地,呆站了半天,委屈道:“可我自打娘胎里出来就长这样,长好长赖我也说了不算啊!”
秀红扭着头不说话,招娣见赵四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很是同情,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赵老板,姑娘身体不舒服,脾气不好,你就先走吧,过两天再来。”
赵四海呆呆地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把纸包放在桌子上,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招娣把赵四海送出院门,回来看见秀红仰靠着床头,两眼望着棚顶发呆,就走到床边,轻声道:“姑娘真是难为死他了,让人那般下不来台。赵老板招谁惹谁了呢,拿这个理由拒绝他,怕是他跳井的心都有了。”
秀红两眼发空,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在意相貌的,但我确实不喜欢他,又干嘛给他留念想。伤他这一次,他就不来了。”
招娣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把帘子放了下来,说道:“刚才发那么长串的脾气,不管真的假的,也该累了,姑娘躺躺吧。”
秀红点了点头,往下错了错,钻进了被窝。
谁知她刚盖好被子,就听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卧室赶来,紧接着赵四海出现在了门口,刚踏进门,就对秀红道:“我得把你这病治好了再走!”
见秀红诧异的模样,他继续道:“我刚才在院里转了一圈,你这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