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他将傅遗思的身份告诉了林暗,倘若姜书猜得没错——他爹和风莲动是想谋反,那傅遗思就绝不能继续留在阔府!
他折身往回跑,安行川皱眉喊住他:“阿书!”
姜书脑袋里乱糟糟的,慌忙中推了他一把,说道:“别管我,你赶紧收拾行李去找林暗。”
安行川平日大大咧咧,发起火来也毫不含糊。他跃上前抓住姜书的衣襟,双目冒着火星,怒道:“姜书你想干什么?你爹想造反你也想背上造反的罪名吗?相国让你和定安侯回北疆说明他还能保得住你!你执意留在此地,岂不是逼着皇上捉拿你吗?”
相国让姜书回北疆,平阳帝不可能不知道,他是默许这件事的。姜雁行是相国的儿子,是姜书的爹,他要造反怎能不影响到姜家?相国煞费苦心地将姜书从这件事里撇清,姜书倘若非要留在穿扬城,平阳帝绝不会任由罪臣之子坐视不理。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会造反,他镇守南疆十几年,他不可能会造反!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原因……我要问清楚。”
他爹是个将军,是一个为大燕鞠躬尽瘁的将军。为了镇守南疆,他数十年不愿回京,姜书不信他会造反,不信他想推翻这个他效忠了数十年的国家。
更何况,这是上辈子他闻所未闻的事,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安行川慢慢平静下来,他抓住姜书的双肩,郑重地说:“如果你爹真的造反,那么,他这些年始终不肯回京城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避免拖累你,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拖累姜家。”
“他给姜家留下了一线生机,无论他失败与否,姜家始终不会因为他受到影响,如果你不肯走,他这十几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阿书,既然你相信你爹,就更应该离开穿扬城。”
姜书怔怔地看着他,张着嘴哑口无言。
“更莫说你不走,定安侯也不会轻易离开,北疆也会危在旦夕。阿书,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
眼泪划过姜书苍白的脸,忽然之间,一道声音凭空响起:“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