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那扇半开的窗户一前一后地摇晃起来,似是有只手在有一搭无一搭地推拉着它。安行川拍案而起,“有人在偷听!”
未及安行川靠近,窗外又翻进一人来。他怡然自得地靠在窗棂边,嘴边衔着酒葫芦,两颊绯红,当是醉酒之状。他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腰间悬挂着合鞘的匕首和一枚色泽通透的黑玉,那不堪重负的腰带似乎立即就要垮下,让人在心中为它捏了把汗。
过于宽大的袍子罩在他匀称的躯干上,莫名透了几分桀骜不驯出来。他仿似终于察觉腰间的重量,皱着眉将腰带往上提了提,抹了抹因喝得太急而溢在唇边的酒,将酒葫芦也系回腰间,醉醺醺地向几人走来。
“你小子从哪儿看来的稗官野史?我娘死得这么窝囊?少胡说八道,嗝……”他慢悠悠地撑着杨系归的肩坐了下来,“这破地方!大把人挤破头都进不来,我看也是。一道门槛修那么高,若不是大爷我身手矫健,今日还就进不来了。”
来人自报家门,姜书猛地坐起身来,“他是……”
“大燕二皇子,燕有怀。”杨系归皱眉道。
燕有怀瞧了瞧几人,“我为何不曾见过你们?哦,想起来了。太书院那破地方我才没去过几次。”
从不知自己还有位表兄,姜书心中既好奇又激动,指着自己鼻子问:“你可认得我?”
“啊?你?”燕有怀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姜书面前,俯下身,仔细地端详着姜书的脸。
他似是很困惑,两条眉头紧紧皱起,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乌溜溜的眸子迷糊地转了转,显得很是无害。
顿时,他幡然大悟:“你是酒馆里的小兄弟……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我好像没给银子……来,拿着,”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塞到姜书手中,“既然来了,不如咱哥俩再去喝两杯?”
他就势坐了下来,习惯性地要去搭姜书的肩,手往上伸了几寸被一阵大力拍了下来,他扭着头看了看,“小兄弟,你背上咋还长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