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春仿佛不知道他背后的孩子只有八岁大,他或许并没有决策的能力。
姜书见怪不怪,要他说,姜家从祖父到父亲,他们根本不了解“孩子”的概念是什么,从幼年时候开始,他们不知道姜书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直用与他们平等的眼神看待姜书。
“我去!”定安侯初入洛阳半月后,被平阳帝强行“押”进太书院,那时候姜书仍是一一回绝。这一次,他不想错过。
本以为姜书会回绝,谁知他竟然出乎预料地同意了?姜仲春愣了片刻,不敢相信地重复道:“你去?”
姜书唇边溢出一丝笑意,“我想去。”
“当真?!”一惯镇静自持的相国大人激动得红了眼睛。
忽而,他不再像是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相国大人,只是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姜书心中不可谓不触动。
罢了,既然重活一世,他又何必吝啬于改变一些事情?
翌日一早,姜书起身洗漱后起身前往侯府。
雪后初霁,大地回暖,老管家准备了一些薄礼伴姜书上路,姜书前脚刚踏出相国府,后脚就看见了昨夜在邰央殿上与自己搭话的少年。
他身材圆滚滚的,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等见着了姜书,迷迷糊糊的眼睛忽然放大,蹬着两只短腿跑过来,便大喊道:“恩公、恩公呐!”
等姜书反应过来,早已被这小子扑了个满怀,“你怀里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好在姜书及时靠在了大门上,否则定会被他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