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伺看了看一眼莫南,莫南跟他相识多年,就知道他的意思,转身看了看站一旁的衍生:“和尚,你出去转转,我有话跟他说。”
衍生迈出了大门口,莫南见他离开了,于是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拉了一张椅子起来,摆正,然后坐了下来。
木伺站在供桌边把阴天子的画像从新挂好,把香炉也摆正,从一旁的桌面上拿了三支香点上,点好后放入香炉,木伺轻靠在桌沿,双手撑着桌子边沿。
“莫南,怎么,是想走回头路了,孟婆汤都没能让你忘记,这又勾搭上了。”木伺看了看门外,说话带着点损人的意味。
“木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你也知道,要能放下,早就放下了,随其自然吧。以后的事,在说吧。”莫南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莫南,说实话,在生死簿上看见魔尊的名字可真算是不好受,着实让我惊讶,其实我也能猜个大概,这世间谁能伤得了你呢,你就打算这样轻描淡写的翻片儿了?”
莫南沉默了,的确,在第二世,莫南跟木伺成了朋友,三天两头的打一架的那种,经常看见他地府里有什么好的,直接招呼都不打的送金山寺去了,这也就是木伺能写出册子的原因,他知道他干的所有蠢事,知道他对衍生付出的所有心血。
这世界除了最信任的人,谁能伤得了他,伤了他,他还不报仇的人,木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跟衍生有关系。
“莫南,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这一次慎重,第一世可以理解为青春懵懂,第二世可以理解为年少轻狂,栽了两次,难道这一世你还要在同一个地方栽下去,有些事,不是你假装没发生过,它就不存在的,伤害已经发生了,如果每次伤了人,都用没关系认错悔改,那世间不知道该有多和平,他是佛修,就算他弃了佛道,而你是魔尊,你想过没有,他修的是正阳之道,你修的是阴盛魔气,本就是不相容的,若亲密接触一次,依你的体质会被正阳之气所伤,就算不做魔尊做凡人,能有几十年光景?这条路不会那么好走的。”
莫南承认木伺说的是事实,红莲堕入魔道,因为他心志不坚未能成佛,而衍生已成佛修,金身塑成,回归佛位,就算真的为了他不回小西天,而他已经成佛是事实了。就算他不计较之前的事,两人也只能柏拉图式恋爱。
“木伺,就这一次吧,人都说撞了南墙才会回头,以前他没有回应,如今有了回应,我想在试一次,若真的是南墙,我想疼了总会松手的。”
木伺知道他这样的话说话太多,每一次都没有真的听进去过,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的死心眼,认定一个人,怎么也不肯松手,他有时候突然觉得很心疼莫南,同时也羡慕衍生,有这么一个人,不管如何,只要你低头认错,都愿意给机会让你改过。
“行了,以后你没事多来看看我。”木伺右手一抬张开手掌,手掌中浮现了一个哨子,向莫南那边慢慢飞去,“以后有事找我吹这个阴哨,我能听到,几百年了,也没遇到像你这样嚣张的朋友了。”
莫南接过那个哨子,是前世木伺给他的那个,过奈何桥的时候还给了木伺,如今又拿给了他,不得不说,木伺这个人还是挺够朋友的。
“行,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地府搬空我就来。对了,上君山银针你是故意的吧。”莫南把哨子收在了手中,哨子顺着手腕变成了一根黑色的绳子系在他手上,绳子还有一个很小的哨子。
“行了,大爷,以后你也长点出息吧,让你那衍生大师给你弄点东西回来吧,别跟傻子似的,一股脑的上赶着送宝贝,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有时候在想,你当上魔尊的时候,真的带脑子了吗,怎么坐稳的,是不是比谁屁股大。”
“滚。批你的生死簿去吧。”莫南从椅子上起来,赏了木伺这句话后就出了客厅门。
衍生正在院子里的那一处长的像蒜苗的彼岸花边站着,莫南转身冲门口的木伺挥了挥手,以示告辞。左手上的黑色绳子十分显眼,缠在他的手上。
莫南跟衍生出了大门,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一切都要等红莲现身,逮住他,才能知道事情的经过,莫南觉得这红莲也真够执着的,他都转世了,魔界他都可以当老大了,魔界谁还能打的过他,直接坐稳魔尊位置不是更好?为什么非要这样麻烦的来设计一个一个的圈套,还要让他恢复记忆,让自己找回魔气修复灵脉,他不怕想坐稳魔尊之位那更加不可能了,真的仅仅为了那本秘籍吗?这样是不是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