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有些忐忑地站在下方,他知道,自己今天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爷一定察觉了什么。
宝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四更,心道,原来不知不觉间,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厮也这么大了呀。
四更被看得有些慌,刚才被爷这么打量的人是习副将和姜千户,那时候四更还不知道这二人在紧张什么,等到了自己面对爷的眼神之时,才发现上头那一双睿智的眼睛能够居高临下带给人多大的压力。
不过他不敢开口,不敢动。
当四更的脑门子上开始渗出点点汗水的时候,出门替宝玉办事的一二三更回来复命了。
眼见四根现在直不笼统地站在下头,一更眉头一皱:“爷,四更这是犯什么错了?”
宝玉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然后突然开口问:“你们几个,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啊?”这话题答非所谓,二更三更都有些懵。
宝玉又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年纪也摆在这里,现在又都跟着我来了关外,总不能让家里人在京城给你们随便找个婆娘吧?”
一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爷您说哪里的话呢,出京之前我爷和爹就说了,叫我跟着您,好好办差,什么婚嫁之事……没那闲工夫的。”
二更三更也开始表忠心。
就四更一个人头越来越低……
一更等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扭头去看四更:“你这小子?!莫不是?”
一更上前一步,直接一个巴掌拍在四更的后脑勺,把四更拍了个踉跄,并且被推到一旁去了,然后一更一脸沉痛地问宝玉:“爷,是不是四更……四更他犯了大错了?他和丫鬟私通?还是出去喝花酒了?”
宝玉楞了一下,到没想到一更动手之后四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并且二更和三更也都是一脸责难的表情盯着四更。
“咳,那也没到这个地步。四更,你自己说说吧……”宝玉觉得,一更他们是该对四更有多大的不信任啊,或者说对自己亲自教出来的人有多不信任啊。
四更比起被冤枉私通和去窑子里,自然还是更加愿意说实话的:“我,我,我就是觉得紫鹃挺好的,方才怕爷把她送给习副将,或者指给姜千户的大儿子,一时着急,就撒了茶水。”
哦,紫鹃啊……
四更这个小子还挺敢想的……
不过……
“撒了茶水?我看你是撒了脑子才是,这壶茶水放这儿多久了?爷现在喝的是冷茶你不知道?站在这儿犯傻?你是猪脑子?”一更上前两步一看桌子上的茶壶,又看四更鹌鹑般的模样,顿时就来气:【爷是多忙的人啊,不只要操心黑省的军务,还有不省心的董副将要来找茬,偏偏四更这个小子,现在居然因为他这么点点私事,还要叫爷记挂着,真是出来太久,皮紧了!】
把四更训得抬不起头之后,一更侧脸悄悄瞅了瞅宝玉的脸色,觉得爷虽然面色沉如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