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吟也笑了笑,没有再问,母亲一向不怎么管酒坊的事,还是等父亲回来后问问吧。
越吟回自己潜风居的时候,路过了踏雪阁,此时的踏雪阁不似宫阙刚离开时那么的空荡荡,里里外外都有人来往打扫着,为了迎接新年。
越吟自院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他记得宫阙很喜欢坐在那棵大树下的石桌旁喝茶,如今宫阙走了,那颗树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
没来由的,越吟便有些想宫阙了,虽然他们才分开没几天,但思念总是来的突然而猛烈,他没有进院子,回了潜风居。
寒风中夹杂着低低的乐声,自潜风居吹过,蔓延到旁边的踏雪阁。
越吟坐在窗前,拿出了宫阙赠他的埙,缓缓地吹着曲子。用埙吹出来的调子总是带着淡淡的凉意,越吟几乎无意识地吹着,脑子里不时闪过和宫阙有关的片段。
回想起他和宫阙游浀湖时的情景,越吟不觉笑了起来,埙也不吹了,把窗户关了之后便走到软榻前一歪躺倒了。
越吟之前吩咐过丫鬟,让她在老爷回来后通知他,如今她看老爷已经回来了,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少爷。
她进去的时候就见自家少爷躺在软榻上,和着一身月白衣衫,睡的正熟。
“少——”就在她打算开口叫的时候,符笙突然自门外窜了进来,刚叫了一个“越”字便被屋内的丫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那丫鬟更是没想到符小少爷会突然出现,惊得比符笙还惨,两人这互相一顿吓倒是把越吟给吵醒了。
越吟睁开睡得有些惺忪的双眼,就看到自己屋子里站了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顿时就笑出了声。
那丫鬟见越吟已经醒了,便定了定心神转身道:“少爷,老爷已经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越吟笑着遣了她出去。
“越哥哥!你还笑!”符笙几步走到越吟塌前,用手掐着越吟的脖子道。
越吟笑了一阵后便彻底清醒了,拨开符笙的手坐了起来:“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你看你把人给吓的。”
符笙鼓着脸坐在越吟让开的地方:“你又开始训我了,简直比我哥还喜欢训我。”
“得,我不说了。”越吟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姐夫就是忙,不然哪里轮得到我来说。”
“你也忙啊,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去哪快活了,都不带我。”符笙抱臂气呼呼往边上一坐。
越吟听到这句话简直哭笑不得:“你说你自己去宸州玩的不开心吗?”
符笙想了想觉得也是,其实就是越吟今年总是很忙,都不常带他出去玩了,而这次出去又没带他,他才有了点小脾气。
“行吧,我确实在宸州玩的挺开心的,越哥哥你到底去哪了?”符笙又凑了过来。
“你越哥哥我出去办正事了。”越吟站了起来,“走吧,去我娘那坐坐,你可许久没来了。”
“嗯!我也想我何姨了。”符笙起身跟着越吟往外走了,“越哥哥你这次出去有什么趣事吗?跟我讲讲嘛。”
“没有。”越吟大步往前走着,事关生死,何来趣事。
“好吧——”符笙追在越吟后面,“那你去哪了,跟我讲讲嘛。”
“我去找你宫大哥了。”越吟无奈答道,每次自己出去没带他,他都会在自己回来后追着问个不停,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你去找宫大哥竟然不告诉我!”符笙追上去在越吟前面大声道。
“你不是也去找你的小铃铛了吗?”越吟绕过符笙,打趣道。
“我——”越吟一说这个他就想起了在宸州的时候,权铃几乎每天都粘着他,搞得谁都知道他们俩之间那点事了,顿时有些脸红。
“我那也是陪我哥去办正事!”符笙在后面大声道。
“行行行,你是去办正事。”越吟边走便笑。
“哎,越哥哥你等等我!”符笙见越吟拐弯了立马小跑着追了上去。
两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主院,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进去整个人都暖暖的。
何采兮见到符笙也来了,立马就拉着他去说话了,前些日子又听说了他和权铃的事,更是问这问那的,完全把父子俩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