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冰有些不服气,助滑了一阵,接了3LO上去。
陈辞慢慢地跟着,一直滑到近前了,才滑步进入跳跃。
一周、两周、三周、四周!
简冰瞪大眼睛,有些愤然地鲍步下腰,再提刀接了个贝尔曼旋转。
——鲍步和贝尔曼对柔韧性要求极高,也容易损伤腰部,但做起来却优雅美丽。
陈辞虽然不擅长,却也不是不能做。
这一回,他却只是默默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不跟了?”
简冰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应,多少有些泄气。
她是想赢,可不想被忽视。
“年纪大了,”陈辞感慨,“做不了了。”
“胡说!”简冰滑回来一点,“你上周训练的时,还给你们俱乐部的小队员演示过贝尔曼。”
“她……”陈辞愣了下,笑意更浓,“她是真心想学,没那么强好胜心——输了,也不会生气。”
“我……”简冰嘴巴开翕半天,也没能找到反驳的话,余光瞥到岸边有棵斜长向冰面的老树,枝叶上积了一层雪。
她往那边滑了滑,弯腰捧起积雪,揉捏成团,“砰”地向陈辞砸了过去。
陈辞早在她看到老树的时候,就猜到了心思,稍一弯腰就躲过了。
见简冰还要再去捧雪,自己也滑到岸边——他在北方待得多,滚雪球可比简冰熟练。
简冰才滚好一个,一抬头,手就僵在了那里。
陈辞半蹲在岸边,手上拿着两个不大不小的雪球,地上还排了三四个。
她咽了下口水,捧着雪球的右手,登时就沉重起来了。
敌强我弱,这是绝无胜算啊!
陈辞招手:“不砸你,过来帮忙。”
简冰犹豫着上前:“帮什么?”
“堆雪人。”陈辞说着,又滚了个不大不小的雪球。
“雪人……”简冰皱着眉缓缓蹲下,堆雪人不是滚两个大球一个小球吗?
做这么多大小一样的“大汤圆”,打算堆什么雪人?
蜈蚣吗?
陈辞却听不到她心里的吐槽,只是将大小一样的雪球并排排好,又折了两跟树枝,串丸子似的插在两头。
“好了。”
简冰:“……”
这是鱼丸?
还是糖葫芦啊?
她蓦然想起当年“陈辞哥哥”在家门口堆下的那些“鸭子”、“救生圈”、“金字塔”等异形雪人。
岁月虽然是把杀猪刀,对于人类的恶趣味,倒是慈悲的很。
陈辞挨着她蹲了下来,一起盯着那“糖葫芦雪人”看了半晌,突然道:“今年的锦标赛,是我这7年来滑得最开心的锦标赛。冰冰,谢谢你。”
简冰心中一颤,没敢抬头看他。
他为着自己的坚持得到回报而欣喜,哪怕这回报是这样微不足道。
而她,最初选择他却仅仅是因为他足够强……整整半年,她拖着他在小冰场上训练,在国内赛事上沉沦……
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宣布这是为了姐姐,为了自己,却实在……没办法坦然接受他这样诚恳的谢意。
***
隔天一早,雪还没停。
陈辞开车把简冰送到学校门口,才回凛风训练。
有关大众冰雪季的各种新闻和广告,却已经趁着全国锦标赛闭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