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右相从归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静坐,庭院内有一棵树,枝叶繁茂,辟出一片阴凉,杜雪堂看了一眼匆忙别开。
王爷,我希望您抱着我,我希望您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离开,我希望您像从前一样··喜欢我!
我讨厌所有的恭喜,特别是您说的!
时光其实很短,也很长,有晋王的时光很短,余下的都是没有晋王的漫长时光,王爷,我是什么时候错过了···
“老爷”苏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旁,看着他关切的说“您怎么了?”
是啊!我似乎早就明白,这又是怎么了··杜雪堂收回思绪,目光看向她,笑着摇摇头“无事”
苏氏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哪里有些变化,只是说不上来。
“朝政繁琐,便暂时不想了吧”苏氏冲她笑着,温婉的说“晚膳了”
“好”杜雪堂点点头,走出书房,站到空旷的庭院内。
一阵风吹过,惹得那棵繁茂的梧桐树,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苏氏知道他喜欢独自站在树下,半抬头望着,似在寻找什么。
可是今日,杜雪堂站到树下,却用手摸着粗糙的树干,许久···许久···
原来有您和没您的世间如此不同,王爷,这一次你我都要各自安好,别再消失了,好吗?
“苏氏真的必须除去吗?”有人在他耳边轻问了一句。
“不是,只是想杀了她而已”秦宇回答着。
黑暗里一阵笑声,秦宇在那唯一的光亮里,看到了自己,满手血腥,一脸血迹的自己。
“啊!”一声低喝,他身子猛的抬起,又重重跌了回去,剧痛传来,秦宇额头又布满细密的汗。
吱··门被推开,临晚风出现在门口,端着烛台“怎么了?”他轻声问。
小风··秦宇转头,烛火衬得他容貌更为艳丽,让人不由自主的怔了一瞬。
“无事,睡吧”
拉着被子,秦宇默默的躺下,临晚风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心底想被什么扎了一下,不疼却很清晰。
光亮消失,门被关上,秦宇看着黑暗,想起刚刚。这一次,你是来救人的,别再··别再作恶多端了,会遭报应的,白六爷。
赵王宫
“你说临晚风是吴国故旧?”赵王背着手不确定的问。
杜雪堂点点头回答说“没错,吴王死后他便消失,原来是隐匿京城,却不知怎么和晋王相识”
“此人··可用?”
“临晚风与吴王··关系复杂”杜雪堂故意遮掩了一句,继续说“他是不可能归顺赵国的,但是更不会同晋王联手,吴国旧臣皆视晋王为仇人,临晚风隐匿京城,绝不简单,付玉思情报遍布天下,京城未必没有潜伏”
赵王回忆着临晚风的相貌,认同的点点头,若真是此人在吴王身侧,很难简简单单。
“那爱卿以为该如何是好?”
“臣与临晚风有数面之缘,颇有些了解,私以为不如就让他与晋王一起,一来二人绝无联手可能,二来也可探查临晚风的究竟意欲何为”杜雪堂慎重的说。
似乎也没有更为妥帖的办法,晋王太过狡猾,派心腹看守,也窥探不出任何马脚,不如就让那敌对的二人共处一室,更为好些,也可看看究竟有何阴谋。
“嗯”赵王点点头,认同了杜雪堂的话,接着说“另一个人呢?”
“那不过是晋王招揽的打手,杀了便是”杜雪堂不在意的说。
赵王没做他想,冲他说“庐城,安子期最近动作不断,赵军在京畿与建平军交战并不顺利,正卿有意暂停休整,待秋末再行进军”
“这··”杜雪堂犹豫之色一闪而逝,拱手说“此事微臣愚钝,请王爷圣裁”
“爱卿有话不妨直言”
“王爷”杜雪堂叹了一口气,沉下眉说“臣以为若拖到秋后,对赵军不利,王爷莫忘新阳安乡王,东阳王儒,此皆养精蓄锐之辈,他们比赵军更希望休整,至于安子期··臣几次三番言安定候不会异动,然邶相不信,微臣不愿再多言,引起赵国朝野失和”
“爱卿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