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大碍”严士君心不在焉的答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南宫玉良摇摇头“就是觉得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我来帮你”
南宫玉良点头,笑了一下说“那多谢兄长了”
他又看着香炉里的青烟,不再言语,严士君坐了一会儿,脸色有些阴沉的告辞离去。
塔楼上,南宫玉良披了一件大氅,独自站在那里,天上仍在飘雪,从这里看去,更为壮观。
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凉凉的浸透手心,南宫玉良低头看去,院子内一株梅花,开的很好,从这里看去,像是雪地里被人用鲜血点缀了一棵梅花树。
鲜红醒目,醒目的他不忍看下去,晋王死了多久了?几天,还是几个月,他不记得了。总之这时光陡然就漫长了下来,像是没有尽头。
南宫玉良一直以为,他报了仇就平静了,心安了,可是晋王死了,大仇得报,他确实平静成一滩死水,却并不心安。
手扶在栏杆上,他低头向下望去,梅花树下有一个身影,仰头看着他,浅浅温和的笑着。
“你不想我吗?”
是啊,我太想您了,所以无法安心。
“想”南宫玉良露出一抹笑容,是记忆里的和熙璀璨,手臂用力,他身子向前倾去。
“爹爹”
惜儿!动作停下,南宫玉良转身,少帝瞪着圆圆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爹爹在干什么?”
再次看向树下,那人影依旧笑颜看着他,负手等在原地“没什么,跟爹爹走吧”南宫玉良牵着少帝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王爷,等我些时日,我去陪着您,我不恨您了,我只想和您待在一起。
西郊
“你说什么”临晚风抱着肩膀看着大夫“什么叫听天由命?”
“他伤势太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异类了”郎中捏着胡子对他说。
眉头皱的更深,临晚风看向床上的人“那他受的什么伤?”
“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临晚风不高兴了,不满的说“你不确定,就说没救了”
“这位公子,在下没说没救了,只是他的伤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人事,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郎中无奈的说着,要不是这位小公子好看,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临晚风还是不满,不过缓和口气问“那他的腿?”
“腿没有事,不过耽误了些时日,日后走路会有些跛”郎中显然松了一口气。
跛就跛吧!终于听见一件顺利的事,临晚风神色好了一些“多谢郎中了”
“客气,客气”郎中摆摆手,忙不迭的就走了。
临晚风送走郎中,返回屋内,坐到床边,瞥了一眼姓白的,对着毫无知觉的人说“这个郎中没什么本事,我再给你找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就说你不行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阵,床上的人还是闭目睡的深沉,叹了一口气,临晚风眉间染上忧愁。
姓白的,要是不捡到你也就算了,捡到了还不醒,你想让老子这么伺候你一辈子不成。
建平四年十二月,晋王被诛一月,本该喜气洋洋的京城,肃杀一片。
天子年幼,太后养病深宫,不再过问朝政,温候加尊大将军,掌握朝政,丞相徐含被废,尚书台被废,左将军童临被赐死,右将军越弘为晋王一党,越氏一门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原晋王手下将领,或死或逃。
新一轮清剿开始,并且蔓延的越来越远,甚至飘出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