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给我荣耀,给我权势,给我富贵,给我世人羡慕的一切,可唯独不能稍微记住我一丝。
白云飞被困京城,你愿意用晋国换他,而我战死沙场,也许换来的不过是您一句··厚葬!
安子期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不甘,只有浓浓的失落。
没有啊!秦宇不自觉的收紧手臂,手掌在伤口上死死的摁着。白云飞看着他逐渐白下去的脸,上前一步。
“秦宇”他蹲下看着人。
秦宇半跪在地上,看着手心越流越多的血,颤声说“白云飞,你非得这样杀我吗?”
“秦··”
“你不能利用别人吗?你不能多带些人来吗?你不能借别人之手吗?非要··非要自己冲上来”
白云飞的头慢慢垂下,嘴唇颤抖,声音很低的说“我··我不明白”
“你必须明白”秦宇看着他,艰难的说“云飞,我不能··不能继续帮你,帮你杀了我自己”
白云飞猛地抬起头,秦宇按着伤口的手掌越来越颤抖。
“我能救他”
拉过安子期,白云飞飞快的点了几个穴道,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安子期的嘴中,握住他的手掌,真气缓缓渡入。
许久··
“他没有危险了,找个大夫吧”
白云飞缓缓站起来,秦宇扶住安子期,仰头看着他,恰好晨光从东边升起,给大侠染上一层金色。忽然,金色的人影身形一晃,就那么消失在眼前。
这世间恩怨情仇总是说不清道不明,所以才有人执着于复仇,想用死亡埋葬所有纠葛,获得安心。
阳澜河碧波翻涌着,大块大块的云连在一起,遮住艳阳,清风从一侧的山顶吹来,穿过河面,扑向另一边的山峦。
柔和迷醉又回到了这里,运河上又飘着画舫游船,河心处,一艘明显比其他画舫都繁华的楼船,正缓缓向着建邺城的方向行驶。
如此华丽的船上却没有丝竹管弦之声,让其他船上的游客很奇怪,好奇之人翘足遥望,想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来此。
“风景如画,对吗?”秦宇微微侧身问。
李晗欠身没有回答,没有片刻船尾处,杜雪堂缓步走来,站到他身后没有出声。
“先生回来了”
“王爷”
“李晗,下去吧!”
所有人退到远处,只有秦宇和杜雪堂立在船头,转过身,杜雪堂水蓝色的长衫,迎风飘扬着,吹的他心里一片清凉。
“怎么样?”他轻声问。
“临晚风很好,听说曾到建邺去过,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没见有什么异样,经常往来于那家叫客驿的酒馆”杜雪堂缓缓的说着。
“嗯”秦宇点着头,听到小崽子曾去过建邺,眉心皱了一下“还有呢?”
“临晚风身边那个女孩已经长大,长得很漂亮,两人感情很好”杜雪堂说着,眼神似有若无的看向晋王。
呵··秦宇瞥着河面笑了,小崽子多亏了爹给你捡个媳妇吧!
“客驿呢?”他又问。
“客驿的老板娘去年生有一女,名唤茹儿”
合家圆满,如此就好!秦宇笑看着杜雪堂,拱手说“有劳先生了”
“王爷”杜雪堂看着他,长眉平展开,轻声问“此事,为何不派李将军或是陆琮去,定比我区区一日知道的详细”
“因为他们都是臣”秦宇回答。
杜雪堂微怔,随即了然,看着晋王问“如此费心,此人何能?”
“没有任何能耐”还四六不懂,秦宇歪歪头,目含深意的说“先生不必试探,他不过是本王在外时遇见的故人之子,本王答应故人要照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