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胡言乱语”唐杰腰弯的更甚,恭敬地说“西苑事后,温候府内曾送一人出城,并且是夜幕时分”
“嗯··”王谦和点点头,忽然抬眉问“你为何不同林御史说”
“朝中人人惶恐,下官不敢多言,唯有老太师敢匡扶正义,除去小人”
唐杰憨厚的脸上闪过惊慌,手心攥了一下,王谦和看着他心中暗自点头,起身说“此事我会报于陛下,你··先不要声张”
“是”
唐杰前脚离开,王谦和随即坐车进入皇宫,昭和殿内飘着淡淡的药味,王谦和皱了一下眉,迈步进入。
“老师”宣帝坐在西偏殿的软榻上,看着他问“何事?”
“陛下··请看”王太师看见宣帝憔悴的面容略有不忍,犹豫一下还是拿了出来。
宣帝接过他手里的信封,扫了两眼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保重··保重龙体啊”
“咳咳··传·传旨”宣帝推开王谦和,看着他说“杀了严士君,杀了··”
“是”
“等一下”
宣帝又拦住了他,王谦和转身,宣帝坐直身子,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目光却清晰了起来,看着他问“谁揭发的此事?”
“侍御史唐杰”
唐杰!宣帝嘟囔一句,看着他又说“此事不许外传,老师先回去吧!”
不许外传?王谦和心里一惊,预感到不妙,刚要开口宣帝又说“朕会保重的,也会记得的”
“微臣领旨”王谦和走了,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西楼,宣帝登高眺望,一场寒疾引出了他之前的箭伤还有毒伤,数症并发所以才不得不休朝。
难道是朕的命数到了,所以才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如此,严士君恐怕杀不得··
惜儿已经被推上了那个位子,若是杀了严士君,将翼儿恢复爵位,那么无疑告诉天下人,秦惜不该被立,更会让人联想到,是玉良为了争夺皇位,故意使人加害皇子。
所以不能杀··否则自己真的··惜儿和玉良怎么活的下去,必会葬身在新帝的忌惮之中。
“母后,我终于明白您当年为什么如此了”宣帝低喃了一句。
您将所有的罪恶铺陈开来,不惜面对儿子的嫌恶,不过是为了让我和六弟都能活下来,而如今我和您一样,也想让我的儿子都活下去。
独身下楼,宣帝伸手摸了一下栏上的白雪,梦里说的不对,朕不是帮凶,朕是始作俑者,漫天大雪也掩盖不住,这宫墙内无数的罪恶和虚伪。
“陛下,该回去了”
“朕想去太庙看看”
宣帝迈着步子,披风下的身体忽然瘦弱下去。
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的,王谦和希望宣帝保重,希望宣帝能早日康复,这样严士君才会被惩戒,大殿下才有救,可是···
庸和十三年二月宣帝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急召三公及太师共理朝政。
大梁城
“卧床不起!”
王蒙惊叹了一声,本能的觉得不好,但是他想不明白,转头去看一旁的赵志平,赵先生眉头紧锁着。
“怎么办?”他问。
“除了找到王爷没有办法”赵志平沉声说。
王蒙翻了个白眼,脸色沉重的说不出来话,京畿,天顺关以北,还有整个关中他们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晋王一丝影子。
王爷明显是主动躲着他们!
“我明白,可是再找不到晋王,晋国坚持不了多久了“赵志平脸上浮起一丝颓然。
尽管晋国疆土守住,甚至占了平阳,但是赵志平心里明白,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