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儒起身,久经朝野让他比许多人面对晋王的责问淡然许多。
“东阳军屯并无不妥,以东阳之卒守东阳之土也并非不可,可是王爷,东阳七万人大半为新军,而新阳驻军却是经过庸和七年北胡作乱的铁骑,单论兵甲器械不相上下,但是若是正面迎敌,东阳新军不如新阳驻军”
“时日尚短啊!”秦宇抚着墙垛叹了一声。
“王爷明鉴”王儒颔首。
这就是天下大势,瞬息万变,东阳本该晚几年才变成晋国东边重地,可是赵占胶州后,东阳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
“那将军以为,晋国如何面对东面新阳逼迫,和南面赵国逼迫”
“守”
秦宇看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王儒再次躬身行礼,显得严肃了许多。
“宁城、汾昌坚固无比,晋国为诸国最强,各方皆不敢挑衅晋国,加之晋国新政如今初见成效,东阳屯田也日渐起色,反观赵国急功近利,胶州未稳,已有吞平阳之心,早晚必不足,此消彼涨,待时机一到,一战可定乾坤”
王儒言之凿凿,秦宇心底却一阵怪异,笑着说“将军没说如何应对新阳久经沙场的铁骑啊?”
王儒脸上略过紧张,一闪而逝“新阳为王师,岂会无故举兵伐晋,太后与陛下必不忍”
旌旗仍在城头飞舞,发出猎猎的响声,王儒垂首对着晋王,能感觉到晋王一瞬间的冷漠。
“忠君知义,老将军不亏为我辈楷模”秦宇笑了,扶起王儒,转身下了城墙。
王儒的话有道理,朝廷确实不会冒险对付自己,那样自己和陛下就没有退路,所以东阳之患在赵国,不在朝廷,可是此言有理,却不该出自王儒之口。
城楼下
“伯泰的宁城如何?”秦宇驻足问。
“一切均以按照王爷的吩咐,屯田驻军已妥当,王爷可以召伯泰亲自询问”王儒赶紧恭声说。
“呵呵··不用”秦宇侧头瞥了他一眼“伯泰是老实人,又有你在身侧,他做事本王放心,便不问了吧”
“多谢王爷厚爱”王儒行礼,心底仍是有些紧张。
王儒很了然晋王的多疑,若晋王不问他不会说,但晋王既然询问,他也不得不直言相劝,此乃为臣者忠君尽职之心。
晋王未及而立之年便有如此功绩,大权在握,晋国又如此兵强马壮,难免有问及九鼎的心思,可是在王儒看来此时并不是好时机,更不是该出兵的时候,贸然出兵只会毁了晋国的基业。
军府内
“李晗”秦宇坐在桌案后,对他说“宁城、汾昌晋国要塞,王氏父子晋国良将,本王很关切”
王儒一句‘新阳王师’让他忌惮也让他担忧,守边大将若是叛变,那就是肘腋生变,纵自己能力挽狂澜,晋国也必然遭受重创,受了重创的晋国,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关切··李晗略微一顿就明白了,躬身说“末将领命”
“李晗,晋国暗线细作久不见成效,天下风云几变,晋国岂能落于人后?”
“末将有罪”李晗赶紧跪下说“末将定然尽忠竭力,不让王爷忧心”
“本王要行之有效!”秦宇看向他肃然的说“不要尽力”
“是”
李晗退了下去,秦宇揉揉眉心轻叹一声,他明白李晗无法和付玉思相比,吴国也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有如此成效,可是吴赵僭越之后,明争暗斗极为激烈,没有时间等晋国,只能全力而为。
目光在桌前一瞥,晋王殿下又想起一个让他烦心的事,小神官真的就留在开阳,没有半分打算启程的意思,真的让他一直等下去。
秦宇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有点抓狂的看着东阳传来的密报,小神官,你又缩回你自己的洞里了,喜欢上本王就那么让你害怕?
两日后
“大梁如何?”秦宇看着刚刚赶到的赵志平问。
“一应如常”赵志平坐在旁边“东殿议事,初见成效,范相国并无异议”
“幸苦你了”秦宇点点头说“召你过来是东阳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