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范主簿此言恐怕轻断了,凶手不明,范郡守和彭城令孰是孰非还未有公断,如何能断定徐熙和安穆结党”安子默垂首说。
徐文柏碍于避嫌没有出声,不过看向范文田也有些不满。
“微臣有奏”
“国傅请讲”秦宇虚扶一下。
“据老臣所知,昌宁郡赋税军粮欠缺,多年来一直如此,彭城令和郡守相互指责多年,互有弹劾,一直未有定论,晋国吏治不明,方有方御史被害,此乃社稷之大疾”
“互有弹劾?”秦宇好笑的看着底下人问“那为什么本王只见过一本弹劾”
范文田终于站了出来,相国也没申辩,而是跪到殿中“微臣有罪”
“相国何罪?”
“相府奏事不及,赋税军粮不足,乃臣督查不严,臣未及时为大王分忧,请大王治臣失职之过”
失职?秦宇心底冷笑一声,此事岂能让范相轻易揭过,他敛起神色,和缓的说。
“本王久不在国,多亏范相辅佐,范相事情繁杂偶有疏漏也属正常,此本王之过。本王会派人到相府查办,看看是谁欺瞒本王和相国,私扣公文”
“大王圣明”
突如其来的朝会就这么结束了,范文田没看众人,匆匆的回府了,安子默和徐文柏各怀心事,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刘元思。
安府
“公子,晋王下令让刘国傅入相府,调查欺瞒之事,范府闭门谢客”小厮回禀。
安子默点点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安穆,叹了一声说“五叔,方振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明摆着嘛!方振那小子本来就拗,一定是在昌宁郡抓住什么,所以才被人灭口,我没说是因为范景平是范相的族兄,徐熙又是徐氏的人,我也是不想安氏夹在其中难做,才依了范相”安穆也沉着脸。
愚蠢!安子默暗自皱眉,却没有多说“若刘元思查出昌宁郡的事,那么晋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五叔,五叔身为御史丞,没有及时发现禀告晋王,最轻也是失职,五叔要早做打算”
安穆顿了一下,脸色有点难堪“我明白,子默放心”
“如今晋国眼看着就要有事,好在安氏还置身事外,五叔不要再与范氏、徐氏接触”安子默不放心的嘱咐。
“我岂会如此没有分寸”安穆略微不满,随即又问“如今子默觉得我安氏站哪边?”
“哪边也不站,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如今风云变动正是我···”
“五叔”安子默打断谨慎说“此事不知深浅,安氏不可介入,下次有事,五叔要先行通知小侄,否则像今日朝会,小侄怕不能及时帮五叔”
“呵呵··知道了”安穆讪讪的笑了,心里更不舒服。
安穆走了,安子默坐在书房一时也迟疑了,昌宁郡的事究竟会闹多大,安氏是该从晋王,还是仍置身事外,或是倒向范文田?
几日后
朝政殿的众臣噤若寒蝉,晋王在王座上翻看刘元思上呈的公文,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准晋王的态度。
“前日,相国告诉本王府库不足,东阳安置恐有不足,而今本王才知道,一个昌宁郡竟有这么多没收上来的钱粮”
众臣齐齐躬身,谁也没出声。
“年初还有贪污军粮之举”秦宇捏起一封公文说“胡人肆虐,本王被困京城,卿等倒是忙着敛财,御史丞呢?”
“微臣在”
“你在这朝中有什么用!”秦宇将公文一本本掷下“你给本王看看,他们忙着,你御史衙门倒是清闲。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安穆忙不迭的叩首,看着晋王说“微臣不敢求饶,请大王准臣待罪立功,微臣定竭尽全力追查昌宁郡之事”
“呵··”秦宇冷哼一声没理会,看向旁边“安子默,你给本王说说,为什么数目所缺甚大,你却一直没有发现”
“大王,微臣‘代管’司农一职,只负责钱粮账目,各郡税负收取,并非微臣能左右··”安子默躬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