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堂心里颤了一下,和杜文乐还有杜文涛不同,沉默严肃的杜擎真正让他畏惧,因为杜擎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像一条阴鸷的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
“父··父亲”杜文乐赶紧下马,吓的话都说不清楚。
“整日游手好闲,我杜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父亲息怒”杜文乐低着头说“儿子是到后山去了,父亲不是说儿子该勤加练习骑射,好能入军营效力嘛”
杜雪堂低头站在一旁,心底冷笑,杜文乐的骑射若是进了军营,怕是杜擎的脸彻底丢尽了。
杜擎的脸色没有变,冷笑说“练习,那让我看看你练习的结果”
“啊?”
“跟我来”
杜擎不容分辩,一转身带着杜文乐向校场的方向走去,杜雪堂暗觉不好,
校场
杜擎坐在一旁,斜着一旁的杜文乐还有刚刚过来的杜文涛“既然你们勤加练习,今日就考考你们,上马,沿着校场跑一圈”
“是”杜文涛二话不说骑上战马。
杜文乐看看校场横七竖八放着的障碍,心底为难但又不敢违抗“是,父亲”
“你也去”
杜雪堂一愣,瞥见杜擎的目光,赶紧行礼“是,侯爷”
杜文涛虽然自命不凡,但确实骑射不错,至少比杜文乐强很多,校场上,杜二少磕磕绊绊,总是控制不住战马。
杜擎坐在场边,看着他目光越来越不耐烦,杜文乐额头冷汗连连,心底更加紧张,一个晃神,围栏被他撞倒,马儿受惊。
咴咴···战马头颅一甩,惊慌的后退,杜文乐惊呼一声,身子向下掉去,还没落地,被一个人抱住,摔在地上,战马发狂,杜文乐被抱着翻到一旁。
场边,杜擎眼皮跳跳,看向救下人又平静起身的杜雪堂,从马上摔下,却眉头都每动一下,此子很能忍。
“父亲··”杜文乐慌忙起身。
“哼!”杜擎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看向杜雪堂“很好”
“父亲”杜文涛也来到一旁,不屑的看看摔在地上的杜文乐。
“嗯,你也不错”杜擎拍拍他的肩膀,迈步离开说“文乐到祠堂跪着,什么时候长记性了,再出来”
“是父亲”杜文乐起身施礼,眼角斜向一旁的杜雪堂,恨意满满。这个小杂种凭什么能被褒奖。
杜文涛也斜了一眼杜雪堂,眼里流露不满,他自然是很好的,但杜雪堂配不上那句很好。
杜雪堂没看他们两个,微微躬身施礼,转身离去,手臂丝丝痛楚,当着杜文乐的面他不想表露,平白让他得意。
呜呜的风声刮过,杜雪堂坐在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已经有些肿起来的小臂,已经好几日了,要不要想办法看看大夫。
唉···杜雪堂叹息着站到窗外,活着,他牢牢记着阮姐的话,可是侯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个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天边黑云遮住星光,仅有半轮月影露出,他看向侯府外的天空,眼底有丝丝期盼,心底又茫然无措。
阴沉一直维持到白日,杜雪堂负责照料别院的马,很早就起来,刚刚到马厩,就看见等在那里的杜文乐。
杜文乐眼里闪过邪光,杜雪堂心底一惊,抿着唇没有出声。
“走吧,三少爷骑射这么好,正好让哥哥领教一下”杜文乐冷笑着将缰绳扔给了他。
杜雪堂抓着缰绳,手臂隐隐作痛,但也只能上马跟着杜文乐身后,向后山走去。
后山一处是杜家私地,平常也是杜文乐经常去的,再往旁边挨着树林,林后是陡坡,接着另一座山峦,那里林高树密,一般不许后辈靠近。
杜雪堂看着杜文乐带他来的地方,迟疑一下没有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文乐,你也在这儿!”
“大哥”杜文乐惊了一下,又赶紧笑着说“大哥也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