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钰点了点头,心中暗笑,见闷声不响杵了半天的肖长离也要一同离开,忙道:“肖……肖卿留步。”
肖长离停下步子,就这么站在原地。云钰见柳原等人已走了,便走过去,道:“太傅他们成日要我立后选妃,怎么办才好?”
肖长离毫无波动,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立后之事关乎国运,还请皇上……”
“……”
云钰气恼,抓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亦打断了他的话。肖长离眉头微皱了一下,却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少和我说这些废话,我说过,我不会选妃,更不会立后。”云钰甩开他的手,略微解了恨,盯着他道,“你若无意,我便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吧。”
肖长离将留了牙印的手缩进袖中,能感觉到那疼痛丝丝透骨,直入心房。
末了,他道:“皇上,不要任性。”
云钰看着他,神情不悦又有几分委屈,末了摸摸额上的包,叹道:“我疼。”
这个包确实疼,尤其是抹了太医给的药后。因为破了皮,药劲透入伤口,初时就像是有刀子在刮一般,过一会会好一些,辣疼辣疼的劲儿却久久不散。
云钰又烦又疼,心似被小火细煎慢熬着,怎么怎么不舒坦。
刚用过晚膳,柳原又来了。
云钰怕他是又来让自己立后选妃,吓得想称病不见,柳原已进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笑吟吟看着甚是和蔼慈祥,云钰却觉得更是不安。
“皇上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柳原见他脸色不好,关切道,“皇上万金之躯,千万要保重啊。”
云钰说了没事,却做出不适的样子,指望着他能有点眼力价,快些走了才好。
柳原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随后高深莫测问了一句:“皇上今年,一十七了吧?”
云钰知他定是要说年纪不小应当繁衍子嗣然后又理所当然得扯到立后选妃上去,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柳原捻了捻胡子,道:“当年,先皇十七岁时就有了小皇子,老臣那时还是翰林学士,先皇特命臣撰了一篇赋,昭告天下与民同乐。唉,光阴弹指而过,怎不令人唏嘘。”
云钰道:“太傅忠心朕自是知晓,只是云钰登位不久,尚不知如何做好一国之君,其他的事,还是暂且缓缓吧……”
柳原笑道:“皇上如斯勤勉,真是大缙之福,只是有些事嘛……这个时候,是该要懂了。”
云钰觉出他神情有些异样,见他展开布包,露出里头的一本册子来。
“天地人伦,食色性也,概不能免。”柳原笑着将册子递过来,“皇上一十七了,该懂了。”
云钰看了看这本黑色书面别无点缀的册子,不知是什么,翻开一看便是一愣,随即脸便红了。
“太傅,你这是……”云钰合上册子,那两个交缠的人影却已入了脑子。
这册子和他以往被云昶骗着看过的那些都不同,做工精美画工精细,各处细节描画完美,一看便是上品,绝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