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从未怀疑过江斜会喜欢自己,或者该说,他从未怀疑过江斜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毕竟见证了那么多次。
只是这次有点憋屈,他没法打直球。
身体一日不好,他就不敢冒进。
小狮子年轻气盛,又有发情期催促,要真挑明了,他怎么忍得住?
所以还是得拖一拖,赶紧找法子治身体!
这边谢汐有苦难言,那边江斜也是心惊肉跳。
他吻了谢汐,真正的吻了他。
不是梦,不是妄想,而是真的碰到了他干燥的唇。
那是和梦里一样美好……不,是比梦里还要美好的触感。
柔软、馨甜还有足以麻痹心脏的酥麻。
无法形容的滋味之后却是不见光的万丈深渊。
谢汐惊慌的神态、死死握紧被子的不安,全都化作致命的毒蛇,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肯定恶心透了。
江斜握紧了浴桶的边缘,似要将这硬木捏碎。
该怎么办?
谢汐是不是对他很失望?
江斜从浴室走出来时,谢汐已经穿戴整齐。
两人都没开口,甚至都没看对方。
江斜想了很多……谢汐骂他嫌他厌恶他都没关系。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他,无论如何都得等他治好了身体,他才能放心离开。
想到离开二字,江斜的心裂成了两半。
他短暂的生命里,对家人的记忆仅限于父亲慈祥的笑和姐姐的温声细语。
家里出事时他太小了,刚足月的小狮子能够逃离那场灾难已经是个奇迹。
之后他的生命里只有谢汐。
谢汐身体孱弱,可偏偏这样一个自顾不暇的男人给了他家的温暖,不辞辛苦地给人看病,为他换取食物。
村里人都说江斜懂事,把家务大包大揽,谢汐被照顾得十分妥帖。
可要是没有谢汐,年幼的江斜只能饿死。
真正撑起这个家的,是这个肩膀如此单薄的男人。
江斜全都知道,所以十分感激他,也愿意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
可为什么这样的孺慕之情,会变了味。
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梦,为什么要对他有非分之想,为什么要这样贪心?
为什么……
为什么跳动的心里全是对谢汐的不舍和眷恋。
只是发情期的话,为什么非要这个与自己一样的雄性!
到底为什么?江斜不知道。
他只是在想到分开时,难过得好像眼前只剩黑夜。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小二问道:“客官醒了吗,早餐好了。”他们昨晚说了起床时间,所以小二才会过来。
谢汐道:“醒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