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这般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西门吹雪一点不想都理会,但是他依然还是听从了叶孤城的建议,多留两日。
天气还是有些闷热,不过很快就下起了小雨,南方的天气和北边差异很大,西门吹雪不是很习惯,他想把窗棂拉回来,却看见对面一个穿着轻薄红纱的姑娘正静静看着他。
她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但是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西门吹雪抿着唇,看见那个人动了动唇。
“阿雪。”
近乎无声的呢喃,西门吹雪放下了想要合上窗棂的手。
“好久不见了。”钦夜坐在桌边,青葱似得玉手执起茶壶,各自倒了两杯茶。
西门吹雪没有落座,他站在门外,那双寒星眸子里的情绪不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故人。
钦夜微微偏头:“你不会连一杯茶都不愿意陪我喝吧?”
西门吹雪走到桌边,坐下。
“我只喝白水。”
钦夜微微勾起唇角拿起另外一个水壶,又重新取出一个杯子:“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寻我何事?”
“我以为你会想见到我。”钦夜随手撩起耳边垂落的发丝,笑吟吟得道,“不应该是你有事想要问我吗?”
“你都知道。”
“他没有隐瞒我,也不需要隐瞒。”
西门吹雪平静道:“什么条件?”
钦夜有时候真的很喜欢西门吹雪的直接,也极其讨厌这种直接,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把那些过往的阴暗都暴露得彻彻底底,不留情面。
“我原以为,你已经忘了我。”钦夜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毕竟那时候的我,实在没有被你记住的资格。”
“你的父亲确实没有死,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钦夜想起那个黑沉沉的夜晚,她和一个黑漆漆的棺材一起被安置在船舱底部。
那种阴冷的恐惧至今萦绕不去。
钦夜一点点开始回忆:“我记得那一天,我看见我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论我怎么喊他都不会再理会我。”
“我那时想着要带我爹回家,但是等我回家了,李叔却不见了,我等了好几天,等到我爹的尸体开始腐烂发臭,我只好在家门口,挖了一个坑,把我爹埋起来。”
“埋好之后,那个人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你。”
“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李叔,但是他能够给我饭吃,我不想再次被抛弃。”钦夜不断叙述过往,
脸色却平静的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人。
“往后几日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夜里,他带回了一个男人。”
西门吹雪皱眉,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一幕。
“那天我们吃得饭菜里放了会让人睡得很沉的药。”说到这里,钦夜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我那时候特别害怕你们不要我,就每天偷偷摸摸藏起一些食物,所以我吃得不多,半夜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
“我看见他扛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把他塞到了一个箱子里面,然后他发现我醒了,就把我和箱子一起放进一个黑色的棺材里。”钦夜垂着眼,淡淡道:“他在我身上花费了很多药材,最后把我送到了这里。”
西门吹雪听着这些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往事,一时间,不觉默然无语。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多谢告知。”西门吹雪平静得看着对面的女子,“我可以替你做一件事。”
钦夜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说这些,是有所求?”
西门吹雪不答。
钦夜笑了笑:“那好吧,你替我杀一个人,如何?”
“谁?”
“南巫教少教主,罗素。”钦夜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冷淡,“你杀了他,我就是下一任教主,怎么样?”
西门吹雪:“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