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延青一听自家兄弟并不是什么话都不留就跑路,还是惦记着苏相辰的,心里一松,疑惑道:“你自己跟他说不行吗?”
许敬顿了顿,面色迟疑,语气淡淡的:“其实我……我不想给他希望……上一次我没忍住,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万一……万一失败了,再让他狠狠地难受一次吗?”
郑延青摸了摸脑袋,没好气地说:“搞不懂你们。”
“但是如果……”许敬想了半天,又说:“如果他状态不好,你就跟他说,我肯定是要回来的,说好的他在哪我就在哪,只是现在我们俩之间隔了一堵墙,我去把墙推开,然后我就能见到他了。”
郑延青震惊地看着好友,他已经顾不上感受这句话到底有多肉麻了,他看着许敬有点发红的眼光,头一次知道,原来许敬也是会哭的。
许敬仿佛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他弯了弯嘴角,整个人都显得柔软了起来:“他是我的命……我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命啊。”
如果他是第一世的那个十八岁的许敬,那么很可能遇到家人的阻碍和逼迫,他可能真的会就这么放弃了,真的会顺从许家的一切安排,把这件事揭过,安心当他纵有烦恼也不值得一提的富二代。
可他是重生回来的那个许敬,是在大学四年里将苏相辰这个人当成了“白月光”一样的存在的那个许敬,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相信我,我不会走。
许敬想,我真的不会走,我只是离开一下,然后就回来。
***
办完休学过后,许敬换了手机和号码,光速斩断了与一中所有的联系,让许母觉得他还是挺配合的,也就放任了他在乡下玩。
她还惦记着许敬说要自己重新租房和找补习班的事情,之前在气头上,只觉得许敬是想故意跟她对着干,这几天许敬表现不错,她又冷静下来一想,便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之前许敬就不愿意在家里,因为在家总跟这个人那个人的有矛盾,或许这次也是同样的理由而已,罢了,毕竟是个要备考的学生,出去住就出去住吧,比起同性恋什么的这些都是小事儿。
这么想着,许母就给许敬打了一百万的零花钱,许家虽然有钱,但对于未独立的孩子的零花钱控制的还是挺严的,就怕孩子学坏,这次许母可谓是破了很大的例了。
许敬本来没想跟许母要钱,但既然人家上赶着送过来了,那就收着呗。
十月的中旬到来时,X市开始有点降温了,今年降温降得有点早,不过看天气预报分析,这次降温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过一阵子还会回暖。
许仪打电话给爷爷奶奶,交代两个老人家多添衣服的时候,顺口问起许敬,两位老人家有些莫名:“小敬不是回去了吗?”
许仪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啊,不久前坐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