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一派动荡不安,魔界却出奇的诡异寂静。
沈清秋强撑着一口气清醒地被洛冰河带回了魔界,如今到的地方像是柴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败的气味。
沈清秋一刻都坚持不下去,养尊处优的身子受不得这般恶劣环境,肚中苦水倒腾,血液呛在喉咙里,沈清秋却咬牙咽了下去。
洛冰河倒是一点异样全无,亲昵地伸出手碰了碰沈清秋的侧脸,温声道:“师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沈清秋偏不给他这个面子,嫌恶地看了眼洛冰河的手,又偏过眼去淬了一句:“畜牲。”
洛冰河脸上的笑意有些扭曲,语调却仍跟甜言蜜语似的:“师尊不想对我说些什么,我便跟师尊说,当初师尊苦心历练我,我也学有所成,总该回来报答。”
“小畜生,你若真存心报答,就自刎于我面前。”
洛冰河指尖又碰上沈清秋的下颚,顺着硬朗的线条缓缓向下,在沈清秋的颈动脉处按了一按:“弟子可不敢现在自刎,师尊还有一天在这世上,我便要尽力伺候着。”
沈清秋冷笑:“你说伺候,就是这么个伺候法?”
“自然不是。”洛冰河又转而按住沈清秋的咽喉,重重压下去,半晌,沈清秋气息不顺,嘴唇半张,还是不肯服软一丝一毫。
洛冰河又笑了:“师尊几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沈清秋艰难开口道:“自然…你也一样……都是畜牲……”
洛冰河从沈清秋眉毛看起,依次看过眼睛,鼻梁,嘴唇,下巴,沈清秋这副皮相生得极好,皮肤白皙柔嫩,如女子般保养精致。
他低声笑了笑,帮着拂去沈清秋脸上沾着的血迹,食指一动,自己手腕上便多了条血痕。
沈清秋倏地睁大眼。
他竟要,竟要!
饶是沈清秋万般不愿,洛冰河总能撬开他的牙关,一滴不漏地把天魔之血灌进人口中,轻轻地道:“师尊与我是同路人,败絮其中,贱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