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说完,一点一点放开月白,小办公室里安静了许久。
漫长岁月,总有太多的往事已不可谏,但来日的平安喜乐,我仍想与你携手,一同追逐一番。
包子蹒跚过来跳上月白膝头,月白拢住她软软小小的身体,还不敢相信黑羽描绘的一切:“可是,我昨天说的都是认真的。”
“不想做好朋友,也没把我当哥哥?”这话黑羽现在复述起来,倒有些轻松了,“没关系,我也不会再把你当弟弟了。”
“我不是……!”
月白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喜欢黑羽,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的那种喜欢,但黑羽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让我再补充一句你再说,好吗?”
黑羽半跪到他面前,低头酝酿一会儿,抬起眼睛专注又深情地望着他。
“我叫黑羽,是你的同学,也是你的室友,我喜欢你很久了。这些日子以来,没得到你的允许,十分放肆,抱过你,也亲过你,可是有句话却一直都没跟你说。”
顿了顿,黑羽拉起他的手。
“月白,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月白的嘴唇抖动着,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耳畔一阵喧嚣,有人说他“可以恢复”,又有人说他“不可逆转”,也有人建议他“相信灵魂”,“回到原来的轨道”。
可下一瞬,他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黑羽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想着让月白立刻答应,转而去挠包子的白肚皮:“没关系,答不出来就先攒着,反正摩天轮上那个问题你也还没回答我,回头给你写本十万个为什么,你一道道慢慢答,等答完了,说不定咱俩正好白头到老了。”
月白气得打他:“谁要跟你白头到老,黄花菜都凉了!”
黑羽歪起头,抓住他的手按在心口:“那你赶紧趁现在吧,我这儿热乎得都能摊鸡蛋了。”
月白抿了抿唇角,鼓起勇气朝他凑过去。黑羽看到一双颤抖的睫毛越来越近,缓缓阖起,直到沾着潮湿的露水和自己的碰触在一起。
月白俯下身吻他,他抱住对方的腰把人压在沙发上,含住嘴唇吻得更深。
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酸楚中带着些微的苦涩。最浪漫的一次是游乐场的摩天轮里,一个试探,一个躲闪,好像初恋时的怦然心动。这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可能会是最甜蜜,最难忘的。
记忆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可以赋予如此简单的动作以如此丰富的滋味,让人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细细品尝。
“月白,你愿意爱我吗?”
包子被讨厌的铲屎官吵醒了,咪呜咪呜地抗议,他们唇舌交缠着,伸出手去安慰它,指尖相触,又交握在一起。
这么暖融,这么静谧的午后,黑羽仿佛在交叠的心跳中听见了他想要的答案。
一句那么温暖,又那么坚定的“我愿意”。
第二十八章
两个人亲完了还蹭着不肯分开,像两只互相舔毛的小猫。
黑羽眯缝起眼睛,见月白被吻得睫毛都湿漉漉的,便带着莫大的满足去浅浅嘬对方的嘴唇。
“你也能摊鸡蛋了,怎么这么烫,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我没有。”月白脸都熟透了,一分开就得露馅,搂住黑羽眼前一抹黑地瞎说,“我淋雨也不发烧,穿耳洞也不发烧,可能住院期间把下半辈子的生病份额全用光了,你多靠着我点,我帮你分担一半,说不定就好了呢。”
黑羽把他颈侧啃得一片水光:“靠着你行,重量你帮着分担点,病就算了吧,还够不上我心疼的。”
包子蹲在门口闻到生人的气味,门把一转,“喵”地往回蹿。
判官推门进来,第一直觉是体感温度有点高。再抬眼一看,月白歪在沙发一角逗猫逗得面红耳赤,黑羽拍着沙发垫子一通夸:“真皮的,不错,挺好,挺好……”
他眼前一瞎,简直懒得拆穿:“你们走后阎魔教授也考虑了一下,她可以理解你们的顾虑。风险的确存在,但成功率也相当可观,希望你们慎重抉择,如果决定了,随时联系我。”
月白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应了,又谢谢判官收留他一晚。在别人的地盘上卿卿我我毕竟还是挺没有礼貌的,看看时间也已经半下午了,麻溜收拾好东西往宿舍走。
走前还贼心不死地顺了份催眠资料。
相比之下,蹲在纸箱里的包子就没那么多小动作了,一路上探出脑袋专心卖萌。大学校园猫奴群聚,才半道儿上就圈了一票脑残粉。
“呀!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多大啦,让逗吗?”
“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