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秦于渊摇头道,“你这简直是空谈,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天雷渡劫中走动的。”
沈如晦朝秦于渊看去,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他缓缓开口道,“若是实在没办法,不如借天机一用。”
听见这话秦于渊却是愕然,他问道,“你想用五行之术将它移到华山?”
沈如晦点点头,这道叫秦于渊笑出声来。
“你就不怕天雷将你也一道劈开?”
“你也知道上次飞升都是百年前的事,”沈如晦看着他,认真道,“你我都未曾亲眼见过,许是以讹传讹也不一定。”
“我是宁愿叫它死在这里,也不想你死在路上。”秦于渊走到他身前,挡住沈如晦的视线道,“就算有人曾夸夸其谈,左右也夸张不到哪儿去。”
他二人还在此处争执,时逸仙的声音道从身后传来,“你们就是想助它渡劫,多少也来看看它还能不能活下来可好?”
沈如晦听见这话连忙走上前去,残阵中狐妖气息奄奄,竟是比方才更加虚弱了几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如晦皱眉诧异道,“方才我就想问,为何我们帮它承了天雷,反而它还愈发虚弱了?”
秦于渊摇摇头,“不知,毕竟你我从未见过飞升渡劫,这其中又什么变数也不可知。”
“那可否请秦道长听我这渡过劫的人说上两句?”
秦于渊抬头看去,不意外的看见时逸仙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秦于渊问道,“你是鬼修,渡的哪门子的劫?”
时逸仙道,“你这一路净把黑锅扣在我头上,现在怎么还不懂我是谁?”
见他二人大有不说个明白不罢休的架势,沈如晦连忙拦下,开口对秦于渊说道,“他就是鬼三仙。”
还不待秦于渊说话,时逸仙的扇子就敲在了他的肩上,纠正道,“是咒仙。”
这当紧关头秦于渊也不想再同他争论,索性看着他的动作问道,“那咒仙大人,你可有什么高见?”
时逸仙笑道,“高见还谈不上,”他凑近秦于渊,缓缓说道,“只是比道长知道的多一些罢了。”
沈攻玉站在黑云之上,那玉佩周身绕着细小的金光,他试探着伸手,金光瞬间就结成一道小闪电劈向他。沈攻玉借着灵力充沛,硬是将几道金光包裹在灵力中。
那几道金光像是离了水的鱼,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奋力挣扎着,渐渐的便没了动静,最终在灵压下与灵力融为一体。
沈攻玉看着奇怪,便抽出一半灵力将整枚玉佩裹在里面,霎时间玉佩周身的金光聚合起来,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灵力。沈攻玉加大灵压,只觉得手里一凉,那枚玉佩竟穿透了灵力的屏障,直直掉入了他的手中。
黑云轰鸣,霎时间金光尽数消失。玉佩里像存有千万人的灵力,向海潮一般朝沈攻玉涌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上发热,只有那一枚玉佩还有盈盈凉意,当下便握的更紧了。
地上,狐妖气息奄奄,它一双眼睛看着秦于渊,终于失去了神采。
沈如晦愕然道,“这是怎么了?”
只见狐妖周身忽而显出淡淡黄色亮光,神元像是被什么抽出体内一半,直朝天上行去。
秦于渊也未曾料到这副情形,只同他一道怔怔的看着那狐妖。
时逸仙此时却是眉头紧锁,他看着那狐妖低声道,“成仙路断。”
“成仙路断?”沈如晦问道,“渡劫失败便是死了,这又是什么说法?”
“若是渡劫失败,它便直接死了。”时逸仙道,“可你瞧,它的灵体还吊在半空。”
“飞升渡劫,本是该舍弃肉身而成仙。”时逸仙解释道,“它这是硬生生将肉身舍弃了。”
此时沈如晦的脑海中忽然传来沈攻玉的声音——雷劫已停。
他将沈攻玉的话说给两人听,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终于还是秦于渊开口问道,“你活了这许多年,可见过这种情景?”
时逸仙沉思许久,犹豫的开口道,“我本应告诉你我也没见过这情景,之时当初我渡劫之时,恰有一事,倒是同这情景分外相似。”
秦于渊颔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时逸仙缓缓开口:
鬼修,本是众多修为者中最易渡劫的一门。只是渡劫容易,成仙却难。时逸仙当日夺了一位仙家的位,只单要承这堕仙劫。昔日鬼修盛行,渡劫者甚多,只因劫数小,便随意寻一处一方就过去了。时逸仙渡劫倒是没什么差错,只是几日后,他晋升仙位不多时,就听闻又大修为的鬼修渡劫失败,神形在天地间都没留下一分。
听到此处秦于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便只是听说?”
时逸仙道,“鬼修最忌讳的就是渡劫期间遇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