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舟解释道,这次去求援,他是以徐衡属下幕僚的身份去的,有官凭印信,也算合适。想到福成方才的问题,就戏逗他说:“到时候要是吃了闭门羹,那我就只好把你抵押在那里,自己回来复命了。”
福成踩着马镫的脚一闪,差点没站稳,无奈的盯着伍云舟控诉道:“先生!……”
“呵呵,好了,开始练习吧。给你的时间不多,倘若出发那日,你还不能习熟,不能适应长途奔袭,那我真的只能带别人一起去了。”
福成也收起聊天的心思,全幅心神练习骑马。
“握紧缰绳,双腿收拢,夹紧马腹,对,就这样,慢慢让马走起来……”
两日后,伍云舟和福成还有一位郑班头,一行三人,向徐衡辞行,去巡检司求援。
徐衡亲自送行,“子远,此行关系重大,我知以你才智,定会马到功成。
你非县衙在职公吏,所以望云寨的人应该不会注意到你,也就不会有危险。但是诸事难料,你万事小心。
郑班头身强力壮,一身武艺也很出众,一路有他护送你,我心稍安。”
伍云舟先谢过徐衡,又说道:“曹亮老于世故,我们折断了他的臂膀,声势过于浩大,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以他的智谋,料定您必有后手,因此定会收敛羽翼,四散藏匿到深山中躲避风头。如果我所料不错,现在望云寨已经是座空寨了。”
徐衡皱眉道:“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伍云舟接着说道:“但是他们的老巢就是在寨中,躲出去一时,也躲不出去一世。这是他们的大本营,不会舍弃不顾的。
所以文博兄,在我此去行程中,您还有一件事需要准备。”
“什么事?”
“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赵班头带着几个衙役,扮作百姓装扮,蹲守在城中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外,已经有些时辰了。
其中一个等的有些焦躁,对赵班头说:“头,你说消息准不准啊,兄弟们守了大半天了,别是白费功夫吧。”
赵班头不耐烦的踹了那人一脚说:“啰嗦什么!叫你守着就守着,县令大人得来的线报自然不会错。”
那人被踹了一脚,也不恼,笑嘻嘻地又凑到前去说:“嘿嘿,您是县令大人的眼前人,消息自然灵通,兄弟们不过是怕县令大人被人骗了嘛。您想想,山贼狡猾多诈,万一是为了讨些银钱,编些个瞎话糊弄县令大人,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是这些下了山的人,在街上认出了给望云寨通风报信的探子。那人立功心切,顺藤摸瓜,跟到了探子住处,便来衙门来报告。
这些山贼从前是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论,但是从下得山来,就是打算做起良民,巴结讨好尚且来不及,哪里还敢扯谎欺骗大人呢。
县令大人说他们肯定有同伙,先不要大张旗鼓地搜捕,让我们隐在暗处,先抓了带去问话。
说起来,咱们这位大人玩的这一手招抚,真是绝了,现在可以说,遍地都是大人的眼线啊。”
那衙役听完,知道今天必须完成任务,没法躲懒了,又叨叨一句:“也不知这帮孙子哪里鬼混去了,要是让爷爷逮到,有他好看……”
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人打断了,“头,来了来了,那边有个家伙向这边走过来了,还贼眉鼠眼东张西望,肯定有问题。”
几人忙隐匿好,确定只有一个人,没有同伴,赵班头暗暗比了个手势。
等那人走近,几人一拥而上,捂嘴的捂嘴,按住胳膊,锁住腿,擒住了他。
徐衡亲自审问,但是见人被带了上来,什么都没问就吩咐道:“此人助纣为虐,不知悔改,左右,把他拖出去砍了。”
那探子都懵了,被拖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慌忙大声喊叫:“大老爷,饶命啊,大老爷,小的知错了,求大老爷给小的一次机会,饶命啊……”
喊着喊着见徐衡还没反应,也没下令放开他,眼见就要被托出门外,这回真急了,竟然吓得哭了出来,只顾喊饶命。
徐衡见威吓起到作用,才叫停下,继续说道:“看在你有悔改之心,本官暂且饶你一命,但是本官问话,你必须如实回答,如若有半句虚言,本官绝不轻饶!”
那人死里逃生,哪里还敢不听,忙叩头说道:“请大老爷放心,您只管问,小的知道的,定然从实招来,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
徐衡这才问道:“本官问你,现在寨中情形如何,曹亮身在何处。”
探子答道:“回大老爷话,我们寨主预知大老爷您必定兴兵讨伐他,所以和寨中兄弟,都藏匿到山中,只让我们几人在城中打探消息,随时传信回去。”
果然让子远说中了,徐衡听得他还有同伙,又说道:“你所犯之罪,本已是死罪,但是你若肯为本官办事,立得功劳,本官不但既往不咎,还赏你钱财田地,你看如何?倘若你仍执迷不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