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的光芒从涵月指缝间,露出些许残破的图案。灼云拉开涵月的手,一道完整的印记映入眼中。
印记纹路繁复,其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一眼望之,是极为高深的术法。光芒骤闪,印记瞬间消失不见,全程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
灼云的脸色很不善,眉宇间迅速凝结了一层冰霜,冰霜底下又燃着怒火,就像是冻结住的苍白火焰。
手腕一阵阵发疼,涵月挣脱开灼云。又瞧着他已然动怒又隐忍不发的样子,涵月心下一动,微凉的指尖,抚上了灼云俊秀又英气的黑眉。
“怎么了,什么值得你,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轻柔的指尖,没能融化掉那眉头上的霜雪。
对涵月越矩的举动,灼云没心情管,只冷着眼,严肃地问他,“这几百年来,可有谁近身接触过你?”
涵月脸上一热,虽然奇怪灼云为何会问此等私事,仍老实地摇了摇头,“不曾有。”
听到这话,灼云的眉眼又冷了几分。
“你在担心什么,能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上忙。”
对于涵月恳切的话,灼云双袖一挥,侧身后退了几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审视着涵月。他掌心向下,一颗种子,从瓦檐上升起。
“管好你自己。”
灼云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带着印昙花种,飞身离去。
涵月无奈地双手抱头,而后双臂一开,大字形躺在屋顶,吹了一会儿凉风。
又是这样,这家伙果然什么都不会对他说,哪怕这件事是与自己有关!
灼云飞身在云头,遥遥望着脚下万里山河。山脉间纵横交错的沟壑,依次接连,构造成一道巨大的蜘蛛网,仿佛将一切猎物都囊括其中。
是谁?什么时候对涵月施下的术法?
墨绿色的眼瞳绿的浓郁,绿的发暗,印记的图案清晰地浮现在灼云脑海中。
到底是哪一边?目的是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在这场黑暗中悄然进行的博弈,灼云向来处于上方,因为无论是天帝亦或者它们,谁都没有摸透灼云的心思。
他两方都接触,对于两方的提议都漠然。他根本不需要费力去猜测旁人的心思,只需要他们来猜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