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刚才为他疗伤的时候都没有察觉,灼云体内怎会有另一股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白帝知道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半分察觉……
涵月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疑惑丛生。
他冥冥中预感到,这与以往不同。如今灼云身上出现,不可掌握,未知的……
涵月低头瞧着灼云,灼云靠在他的肩头,眼帘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唔”
灼云感到不适,在怀中动了动,饱满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脸颊飞红。线条优雅流畅的额头上,落下几缕青丝,紧闭的眉目,没了平时里张扬逼人,显得有几分脆弱。
涵月垂眼瞧着他,心头难受的很,不由放轻了呼吸声。屋里一时间,只听得见灼云急促而沉重的气息声。
涵月不禁收紧手臂,脸颊贴着灼云滚烫的额头。而后低下头,在灼云眉心落下浅浅几个吻,绵长而温柔。
他含糊不清的低语,“我错了,灼云,我错了……”
直到灼云气息平稳后,涵月才离开东极山。他悄然的来,也悄然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日升时分,灼云悠悠地醒转过来。明艳的阳光穿透窗户,纷纷洒洒落了半室。
灼云几乎整个身子都藏匿在床榻的阴影中,唯独一支垂在床沿的手,沐浴光明。
阳光温柔而舒适。
光阴在屋内画了一条天然的分界线,一半光明一半阴暗,一半温热一半冰冷。这样的感觉有些微妙,灼云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明明一颗心冰冻在寒冰之下,早不记得什么是热的感觉,不过偶然间厚重的冰面,折射下来几缕阳光,却足以怀念。
直到日升中天,洒在屋里的光一点点撤去的时候,灼云才偏过头,望向窗外。
那里是千年不变的青山延绵。
因为意料之外的损耗,灼云难得收敛心性,安居在东极山休养。
长风对此有些疑虑,灼云向来不爱呆在东极山,一有空闲便往外跑。不过灼云向来随性而为,除了白帝,他的行踪也无须向他人禀报。
长风暗中观察了一月,灼云言行依旧,并无异样。他即便一边疑惑,一边也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