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涵月仿佛如坠冰窖,四肢僵硬的厉害,不知如何摆弄。之前肚子里组织的话和鼓起的勇气,一并被冻结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灼云为何要如此待他?
父神自幼与他生疏,母神在记忆中也不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多次求问而不得知。在他快淡忘的时候,父神却把他叫到内殿,告诉了他所有因由。
他想灼云应该能明白,他听闻父神对他披露母神的所作所为后,他心中有多么震惊,多么失望,多么难以接受!
因为灼云那日也在场,自己最难堪,最卑微的一面,他都看见了……
不过就任性了一次,他对灼云闭门不见。
他那时糟糕透了,感觉这世间都无他立锥之地。他是母神讨好父神的工具,也是父神一生的污点。那是他最悲惨的一面,他不愿意被灼云看见,更不愿意被他所同情,怜悯。
偏偏却被他看见了!
他只想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如往常一般,开开心心站在他面前,好像从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为什么?他们就越来越远,就因此而生分,因此而决裂?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灼云也如青族族人一样看不起他?看不起他这个‘青族罪人’的孩子?看不起他是骗子的孩子?
还是气他的躲避?
事到如今,涵月仍旧想不明白。
即使被拒绝,被厌恶,他而后仍坚持几番上东极山。他当时执拗的认为,灼云不过气头上,总有一天会心软。
那几次他们没说上一句话,灼云有时会在屋内习术,有时会直接把窗户扣上。从不正眼看他,只当做空气一般。
涵月默默站在窗外,一站就是一天,他期待灼云终于消气了,便会同他再说话,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失望的久了,便不再去了。
失望难过终究还是在心中,郁结成了一股怨气,一股愤懑……
灼云如此待他,他便不能如此待灼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