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洪听大哥这么说,明显放心了不少:“其实我少出去也没什么。商队已经出发半个来月了,铺子里的生意也不需要我操心,货都是刚进的。别说二三十日,就是一两个月不出家门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将来因为这件事给咱们沈家带来麻烦。”
沈晟倾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能为家人考虑,这个浑货倒也是有心的。“放心吧。这事儿会很快过去的。你就当休息休息吧。”
这个案子的确用时一个月就彻底结束了。
耿宝山的案子在容溱押送人回到郡城之后就公开审问。当人们知道耿宝山在下茂城有个外府,养了个外室和那么多儿女之后,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就已经崩塌了。人们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妾有庶子庶女,而是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纳妾生子,却不应该隐瞒众人假作成另外一副样子。
不管是在任何时候,舆论可以保护一个人,也可以顷刻间毁了一个人。耿宝山当初的好形象消失,光是那些人感觉受到欺骗之后,那种被愚弄的愤怒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更何况他还有通敌卖国的真凭实据。只这一条,其他的诸如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等等就已经不够看了。
耿宝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开始不顾一切的在大堂上大放厥词,先是辱骂皇帝朝廷,又是嘲笑大恒百姓愚蠢好欺。坐在上面审案的正是容溱本人,大堂外的百姓已经愤怒的想要自己当堂斩杀了这个恶人,而他却一脸平静的看着耿宝山,等他认罪画供之后,命人将一干人等押入死牢。想要死个痛快?他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通敌卖国不比其他重罪。这是必定要满门抄斩的。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会例外。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留下祸根将来都是随时可以发作的病原,所以斩草除根在这个罪名上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的。
按理说郡王可以有直接斩杀耿宝山的权利,但容溱却告诉他父王要做一场戏。王爷听了四儿子的话,心中满意。于是五天之后,容溱亲自带人押送耿宝山一干人犯进京,在金鸡岭黑虎石附近遭遇了劫囚车的人。
囚车里的人自然都不是耿宝山和他的家眷。容溱这一计就是为了将耿宝山的余党一网打尽。于是耿宝山的在军队之外私养的手下被一举歼灭,还活捉了二十来个见事不好要逃跑的。其中就有六个是裘达人。
将这些人送进大牢之后严刑逼供,又吐出来几个耿宝山一党的下落。最终将耿宝山和他的手下全部解决。
这一些列的行动,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容溱的办事能力得到了王爷的称赞,更是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容溱也没忘记沈晟倾的功劳。他不止将这些事告诉了他的父王,把赵汉等人的功劳大书特书。在他写给九皇叔的书信里,也把沈晟倾夸了个狠的。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跟皇上邀功,一来是他不希望沈晟倾真的跟这么大的案子有什么牵扯。二来皇上还在等着药田的事情,如果接二连三让沈晟倾出太多风头,沈家又是都南郡首富,他也担心皇上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即便皇上是明君,不会觉得他们跟沈家有什么其他的勾结,朝中也不都是只有忠臣,更何况有时候忠臣的看法也不一定是准确的,他是不希望自己好心办坏事。
跪接了九王爷亲笔提的“忠义沈家”四个字的牌匾,沈老爷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虽然九王爷的赏赐跟皇帝钦笔御提不一样,可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将送匾额的公公让进府中休息,派人好生伺候。沈老爷拉过大儿子:“怎么会有九王爷赐匾?”
沈晟倾一开始也有些发懵。但随后他就想起头几天赵汉他们回来的时候说过,容溱在王爷面前给自己邀了功。看来在九王爷那里也没少说好话。“大概还是小王爷的意思。这是好事,待把梁公公送走之后,可以着急族人开祠堂祭祖了吧?正好玥岚也要出阁,晟丰要去进京会试了。也正好可以祈求祖先保佑。”
沈老爷以拳击掌:“对!我这就去让管家准备。你说这个梁公公能待多久?”
沈晟倾笑了:“按理说他应当是快些回去复命的。多给一些银钱总没有坏处。其实他想待多久都可以。若是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就亲自送他去悠然食府。那里好吃好喝好玩,跟这个人打好了关系,来年我们进京或许还有些帮助。”
沈老爷点头:“这倒也是。那晚上设宴,可否让馥儿掌勺?”无论那些厨子做的多精致,对他而言还是大儿媳亲手做的东西最好吃。招待这么一个“上宾”,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晟倾回道:“应当是没问题的。何况如姨和韩婆子都对馥儿的手艺十分精通。做出来也差不了多少。”
沈老爷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你这性子倒是个体贴的。不过也不是为父为难馥儿,实在是他的手艺不是其他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