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名之前没有发言的股东本已暗自决定要尽快抛出手上的股票套现了,他们不看好时澜,对沉死在时氏的船上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现在时澜立下了军令状,他们又动摇了。
——就等三天又如何?三天后,时澜成功,那么时氏安然度过危机,皆大欢喜;若时澜不成功,那当选了新董事长的人定然不会愿意心血付诸东流,必会想尽办法带领时氏走出危机,时氏还是会度过危机。
那就,再观望几日吧。
唯有肖启胜暗自咬牙,他本想在董事会上逼时澜交权的,他甚至连加大投资的钱都准备好了,谁知时澜居然有这个魄力立下军令状!
哼,也罢,就让这小子再得意两天。无论如何,三天后,他要得到时氏!
肖启胜把抽了几口的烟狠狠拧在烟灰缸里,阴沉地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
齐文成敲了敲门,听到时澜的回应后方推门走了进去。
时澜坐在董事长的办公椅上,正瞪着桌上的文件发呆。
“大公子想好怎么筹集资金了吗?”齐文成问道。
时澜眼睛也没抬,回复他:“我那些朋友,虽然不怎么成器,但家里都还有点能耐,我会去问问他们。实在不行,算我向他们借的,回头我按比例加利息还他们。”
齐文成一时无话,但仔细想想,这办法未尝不可,无论如何,总比大权掌握在肖启胜手中要强。
“这三日我可以帮大公子稳住董事会。”齐文成平淡地道:“我在此先祝愿您马到成功了。”
时澜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流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多谢齐叔,您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公司改姓更张的。”
时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想了这么一招的,他想的很清楚,身边的狐朋狗友们,两肋插刀可能谈不上,但借几个小钱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谁知他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狐朋狗友们也不知怎么的,众口一词地表示这钱没法借。刚开始一个两个的时澜没有放在心上,可所有人都这样说,时澜就算再傻也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人在故意卡着他。
时澜挂了电话,面上的笑容倏地掉下来,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包烟,动作不太流畅地点了一根。
他平时不抽烟,但习惯身上带一包,应酬的时候也拿一根应应景,大部分时候是任烟自己烧完的。这一口烟吸进肺里,一股痒意顺着喉咙爬上来,他硬生生把咳嗽吞回去,以毒攻毒一般又吸了一大口。
尼古丁的涩味在舌根上扩散开来,他在烟雾缭绕里翻动着手机联系表,又选了一个名字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