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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2 / 2)

有些我没明说,刺杀的人啦我没说,谁报信的,下场如何,以及阿雪怎么逃出来的,现在要告别东娘子刘哥他们,真的要走啦)

☆、67

慈悲的月高悬于空,碎碎点点的星仍不相离,陪伴左右,它们小得就像落下的雪,一个自天而降,投身于红尘之中去了,一个自天幕不落,高于万丈,永夜夜俯视地上生灵。

阿雪说不晓得这里看见的和家里看见的是不是一处的,到底像不像呢?

陆照阳说是一样的,后来顿了下又说,只有我们是会变的。

阿雪低头看水中的自个的倒影,他看上去是许多天后的模样,眉宇缠结,荡荡弯弯的水只能瞧见一双郁郁的眼睛和一张淡淡的嘴。他盯了一会,若是笑了,水里的倒影也笑了,是终日灌溉于缠绵水岸的草;若是悲了,水里的倒影也即刻化作朝阳晒灭的露烟。

水中的他笑笑悲悲,岸上的他为水中的笑笑悲悲,后来陆照阳怕他冷了,抱了他往回走。

他们二人暂且在一处破屋歇息生了火,没有别处邻家跑过来的鸡,没有草丛到处伏埋的夏虫,只剩了沉默的月,和破屋里柴火,在火里湮灭。

阿雪放松了身子,发出一声喟叹,他逃出来那日去寻陆照阳,他将自个弄得脏脏的,在外头大街小巷,挤在熏杂的人里,成了一个哑巴似的,到处搜寻着人。

陆照阳高高的,本是最为出众的那个,但阿雪记起来,他要找的不是高高的,而是伛偻的背,黄色面孔的男人。

他的心从逃离那刻起便备着砸碎在地,兴许他走了,走了远远的了,并没有等他,可后来想他是要答应带自个一块走的,他从来不违背诺言。

阿雪找啊找的,很像大声喊着陆照阳的名字,可是喊出这名字的下一刻会不会就顺着风,传入那有十几双耳朵的长公主那里?会不会同样是姓“陆”也就遭了秧呢?

他忍耐着心口的一团黑色,摸不着的从他心开始啃食的惧怕,却是从指头尖开始发软,软成一团,没法抬起来,便是他要找的人已站在了自个面前,紧紧地,又十分急切地抱住。

尚且来不及吐出名字的时候,陆照阳便带着他走了,他们开始逆着人群走,紧紧握着手,便是随地冲来一阵人,要将他们二人相扣之处冲断也是不能的。

待人少了,他们便一块跑起来,阿雪拖动着两条派不上用处的腿脚,努力跟上陆照阳,渐渐走远了,五天里埋头地跑,累了或蹭蹭面颊,或捏捏指头,来不及温存片刻,紧紧随着翻滚的日月,那势头像是要走到天涯海角,这般别的人就不能跟上了。

今夜他们停下了,阿雪借着湖水洗了澡,也洗了头,些些裹着衣,湿湿冷冷的头发贴在肌肤上,攀在耳上。

陆照阳拉他坐怀里,挨着火堆,这般能弄干他的头发,陆照阳像拉丝一样,梳开一段一段软的滑的,他瞥了一眼觉得这些发像游弋的蛇,埋在衣下,撒娇地一半在背上直往下,一半在陆照阳手里,曲着软躯,绕了手腕,再绕到了小指上,扬起最后一段短短的,细细的一小截可爱的尾巴。

陆照阳好奇地捏住这小尾巴,对着火光,将它照得通透,他吻住这段尾巴尖,发觉是不是许久未曾好好看过阿雪的脸了?

他抬起阿雪的面孔,看它干净的脸上染上一半的橙红,浮光略在一半的身,看上去是这层肌肤底下的颜色从白净面皮上反上来,白有白的,红有红的。

另一半它们是隐于阴影下,爬了细细一块灰,不一样的两半的它们组成现在火光旁的阿雪。

他觉得眉眼瘦了,像极了河岸边抽条春瘦自顾自盼的柳,“你方才在湖边看什么呢?”

陆照阳问,阿雪低眼说我在看我自己,“是不是不一样了,然后我学做笑,然后再是哭……”

“别哭。”陆照阳道,然后压在唇上。

阿雪闭上眼,松开牙关迎他进来,干裂的地有了第一瓢水,第二瓢,接着三、四更多的都来了,枝柳便开始舒展,叼着给他水的嘴,放在齿床上,或是轻轻撩磨,但或许又舍不得,因此齿床可爱地动摇颤抖,然后又因被啃咬亲吮的红色肩头,掉下来许多的泪。

它们打湿在眼角旁,拿了窄窄的肩头当做落脚地,若是没跳好,它们就滑溜下去,陆照阳跟着它们,大胆地混入湿发里,一缕一缕的发,弯弯缠地蔓延而下,像是弓起的足背,贴在脊背的凹陷与臀肉鼓起相挤而形成的一处低洼,通向而下的一处。

阿雪眨眨眼就会掉下泪,说不清楚是不是这五天内太过疲累,白日顾着走,晚间囫囵睡过一觉,便不觉得踏实,像是走在软绵绵的云间,努力地不掉下去。

他一直只能盯着陆照阳的背,久了,好似也就一天的时候,就想让他看看自个,抱抱自个,乍一有了今晚的一下温柔的亲吻抚慰,他就不满足了,但耻于说出十分羞人大胆的话,便只能用闷闷骚骚的泪替代了本该嘴巴说出的话。

说不出的总比说出的多了一层衣料,一个剥开了四层,一个只剥开了三层,少的那层是最外正经清正的颜色,它或是月白的,翠青的,柔黄的,严实了最里面红色的薄纱,挑开后才是热热白白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CP,废文或者微博

☆、68

阿雪长得这般大,却从未出过远门,小时经历不好,已是许久不想,后来到了陆照阳这,也只是家里镇上两头地跑,他以为这辈子都在村子里过了,从不熟悉渐渐能独自从田埂上一路跑回家,他还能一个人到镇子上。

有次远远地在街上,轻轻望了一眼,能看到不远处的城门,它像座大岩洞,永远敞着口,守着的人打着瞌睡,偶尔被梦惊醒,看了眼洞口,如一日的长久贫乏,并不稀奇。

里头的人待久了,便生不出要出去的想法,大岩洞外的世界于他们而言比不上岩洞内的熟悉安宁。

一日岩洞里的人听到细微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泼大水轰隆不详地要来,可是那声音离得这般远,因此这不详更像是偶然发了噩梦一般,既是噩梦,梦里反着来,岩洞里的人抱着奇异的安慰,仍旧裹衣熟睡,并不知岩洞相通,顺着一路已到了他们脚下,一日复一日地上升攀爬,直到将岩洞淹没,才想起问洞口在哪里。

这天的丝绵小雨与那日见眺望城门的那雨差不多,冰冰冷冷的,缠绵幽深。

阿雪问过陆照阳往哪里走。

陆照阳笃定说去江南。

“我以前只听别人说过,那是个好地方,你去过吗?江南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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