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彩绳是陈嬷嬷编的,下面坠着库房的钥匙,杜墨二人的财产,都是要让焦七保管的。
焦七看了看花样简单大方的五彩绳,看起来倒是结实,他颠了颠有些沉的钥匙,还挺有安全感。
焦七的银票都装在屋内的妆匣中,除去已经变卖成现银的货物,其他东西都锁在小库房里。
状匣乃是左丘冷出品,内有玄机。
将状匣放在桌上启动机关,状匣便似黏在桌上一般,任谁想搬也搬不走。
状匣打开容易,但是想要拿里边的东西,可就难了。
那里面有感应重物的机关,不知道其中秘密的人,若是偷拿了里面的东西,便会触发机关,轻则划伤皮肉,重则血溅当场。
焦七来了杜府几日,状匣便摆在他与杜墨的卧房中,他二人时常不在院中,倒也没丢过东西,可见院中的这几人都是老实的。
焦七想到自己刚刚登上陆地时,只有一龟壳的财产,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有万贯家财了,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就富可敌国了。
这么一想,在京城花点小钱,置办间铺子也没什么。
想开了,心情自然也舒畅了。
焦七与杜墨又腻歪了一会儿,他便拿着小鱼干去院中喂晒太阳的金钱龟。
焦七喂龟,一条鱼干七三分,他比乌龟吃得多。
杜府人员庞杂,金钱龟平日里一句人话都不敢讲,生怕被人当做怪物炖汤喝。
此时看着焦七明目张胆的克扣它的龟粮,它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它倒是在心里将焦七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嘲笑了一番。
就在一人一龟分食鱼干的时候,院中来了三个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杜萍带着两个小丫鬟。
杜萍在杜府生活了十几年,这院里的下人她都晓得,见个面生的女人蹲在地上吃东西,她便知道这人的身份了。
杜萍扫了一眼尚算干净的小院,道:“这院里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
焦七闻声抬眼看了杜萍一眼,他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面前这女人年纪轻轻的,没想到是个“瞎的”。
杜墨听见喊声,自屋内走了出来,他对着杜萍一礼道:“姑姑。”
杜萍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她施施然带着人进了屋,道:“你这院里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的那些刁奴若是不干活,趁早发卖了,姑姑再给你找几个得用的。”
院中那么一个大活人,杜萍视而不见,很明显她不待见焦七。
院内为何只余几个丫鬟小厮,理由不必再说。
杜墨没接她的话茬,反而道:“姑姑怎得有空来,我还说这两日带着夫人去您府上拜会,没想到您倒是亲自来了。”
说着杜墨将焦七唤进屋,让他少吃些鱼干,坐下歇一会儿,省得午饭吃不下。
杜萍本不打算搭理焦七,可当她看见焦七胸前的钥匙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道:“你也不给姑姑介绍一下,这是谁啊!”
听了杜墨的介绍,杜萍叹了口气,她将丫鬟递过来的杯子推开,道:“墨哥儿,不是我当姑姑的说你,你说你早早的得救了,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累得我们日日挂念。”
“那些日子你祖母日日担心,夜夜睡不着觉,恨不得亲自去寻你。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她这一放松,就病倒了。”
“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合该去看看你祖母,陪她说说话。”
杜墨这院子里没几个人,杜老太太那个院子也一样,还真别说,杜墨是真不知道杜老太太卧病在床。
杜墨道:“是我不孝,竟不知祖母生病了,我这便带着夫人去探望她老人家。”
若是让焦七去看杜老太太,恐怕杜老太太就要一病不起了。
杜萍连忙阻止道:“你自己去便可,你是她的亲孙子,去看是应该的,可不能把病气过给你夫人。
“我觉得与你的夫人有缘,便让我与她说会儿体己的话吧。”
杜萍有着向陈嬷嬷要库房钥匙的前科,这会儿目光又不经意的扫过焦七的胸前,杜墨稍一联想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这是想要焦七手里的钥匙!杜墨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他刚想找理由拒绝,便感觉焦七扶上他的手。
焦七道:“相公,既然祖母心里念着你,那你便赶紧去瞧瞧吧。”
被焦七和杜萍赶着出门的时候,杜墨多少有些担心,他心里着急,怕焦七在这儿受委屈,却不能说出口,只好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