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笑道:“我们不挑住处的。”
老头叹了口气,说:“既然诸位执意坚持,那就跟我来吧。”
说罢,便提过一只灯笼,向院中走去。燕赤霞和九顺跟在了老头身后。
路上,燕赤霞随意跟老头聊到:“掌柜的,您自个儿经营这家店面啊?我看您年纪也不小了,您家人不跟您一起吗?”
老头咳嗽了两声,呵呵笑了几声,说:“我老伴走得早,生下我那儿子没几年就走了,留我和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今儿子大了,一年回不了家几次,留下他那媳妇跟我住一块儿。”
“那您儿媳妇呢?”
“嗨,快别提了,”老头摆了摆手,说,“我这些年身子不好了,老犯这咳嗽的毛病,一咳起来就老大动静。儿媳妇嫌弃我这糟老头,于是就一个人跑走了,结果当晚就死在了外边儿。”
九顺惊诧道:“死了?怎么死的?”
“吃耗子药自尽的。好像是在外边儿被野男人污了身子,想不开,就吃耗子药自行了断了。”
九顺和燕赤霞都沉默了,许久,九顺才弱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老人家,您节哀。”
老头笑着说:“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只是我得事先给你们说,我那儿媳妇的尸体还没运走,如今还在房里放着。你们住的屋子,就是放我儿媳妇尸体的屋子。”
“啊?”九顺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燕赤霞双爽朗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说:“你怕什么?不要紧,有你燕大哥在呢。”
于是,九顺就这样愣头愣脑地被燕赤霞推进了屋子。
屋内只有一张床,床尾就摆放着一座棺材,寒森森地躺在那里。
店家走后,九顺轻手轻脚地将顾淮放到床上,警惕地瞥了一眼那座棺材,问:“我觉得这房子阴气怪重的,咱住这儿真的成吗?”
燕赤霞在茶几边大剌剌地坐下,说:“那还能住哪儿,难不成住外边儿?”
九顺不说话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床前守着顾淮。
燕赤霞突然走上前,哥俩好一般地搂住九顺。九顺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抬头看着燕赤霞,问:“燕大哥,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