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拉着他向卧房走去,边走训斥道:“早知你们凡人笨手笨脚,弱不禁风,唉,你快些给我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别受了冻得了风寒,又给我添麻烦。”
燕赤霞和宁采臣都不在房中,福安也不知上哪去了。顾淮从行囊中取出一套新的衣袍,看了看站在一边还在滴水的蓝玉烟,问:“蓝公子不换衣服吗?”
蓝玉烟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顾淮悻悻地垂下脑袋,脱得仅剩中衣时,却发现蓝玉烟坐在一边,悠闲地撑着下巴,看好戏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顾淮耳根一热,道:“蓝公子不必这样看着我吧,让我怪不自在的。”
“嗯?”蓝玉烟嗤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我看你脱衣服做什么?你以为你很好看么?”
顾淮心想蓝玉烟说得对,他们都是男人,换个衣服有什么好回避的。
于是,他就在蓝玉烟火热的目光的注视下,忍住自己心里那一丁点不适,一层层脱掉中衣、中裤、亵裤,再将新的一层层穿了上来。
“你刚刚在溪边做什么?”蓝玉烟终于别过了目光,随意地翘起腿来,问道。
顾淮回想了一下,他回到兰若寺后,先是将兰若寺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二青,知道那青蛇是真的弃他而去了,便蹲在溪边黯然神伤。
“没什么,丢了个东西,怎么都找不到了,有点难过。”
“丢了什么东西?”
“一条蛇。”
“蛇?”蓝玉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看着他。
“那蛇是我从山里捡来的,见它聪明又有灵气,便带着上路了。结果没想到,他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还会乱咬人。那晚,我见它要咬人,气昏了头,便把它仍在草地里训斥了一通,然后它就爬走了,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蓝玉烟摸了摸下巴,问:“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找回你的蛇?”
顾淮点了点头。
蓝玉烟心底乐开了花儿,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故意用冷淡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你的蛇,怎能这么粗鲁地对待它呢?”
“可是是它先咬的人……”
“欸,”蓝玉烟打断了顾淮的话,问,“是那什么燕赤霞重要还是你的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