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师好!”两人赶紧从沙发上下来。阎鹤祥先一步打了招呼,留下郭麒麟一脸惊喜,“哎哟喂,师父,您怎么来了。”
要知道,他师父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他师父有三大爱好,大家伙儿都知道——抽烟、喝酒、烫头,常年流连各大酒吧发廊烟草销售点,却独独没来过自家店里。
不用说,一定是有事儿来了。
“我来找个人,”于谦显然是新烫了头,心情很是畅快,“顺便来看看你家店子。”
“师父您随便看!以后只要您来,酒水给您免费!”什么人能够重要到让于谦亲自来找,郭麒麟想想也知道,“孟哥!师父来啦,找你有事儿!”
“于老师来啦!”孟鹤堂一路小跑,从洗碗间窜了出来,拉着于谦的胳膊就要往旁边沙发带,“于老师您坐!”
“我就不坐啦。”于谦上下打量孟鹤堂一番,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背,“不错啊,看着越来越精神了。”
“那也是这儿□□得好嘛不是。”孟鹤堂笑得见牙不见眼,“说到底还是您调度安排有方,我跟着沾福气呢!”
“好啦别给我戴高帽儿啦。”于谦笑着摆摆手,“小孟啊,我这次可带了人来的。人家指名道姓地要投奔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哎!”孟鹤堂一口答应下来,“但不知道是哪位啊,这么看得起我?”
于谦不说话,只向门口一挥手,“来,进来吧。”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这人看起来不算年幼,但周身的气质却能明白地让人看出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两鬓剃的刺短,只头顶一片长发,烫得卷卷地团在脑袋上,怀抱一把三弦,正怯生生地从门口挪进店里来。
“九良?”看清来人后,孟鹤堂不禁迎了上去,一双垂在裤缝旁的手习惯性向上提,悬空地架在肋骨附近,“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家里吵架了。”被唤作九良的青年开了口,一把奶音可爱得紧,“我离家出走啦。”
“怎么的?是不是你爸妈又乱动你三弦了?”见众人都投来疑惑得目光,孟鹤堂急忙解释介绍,“这位是我远房亲戚,周九良,小我六岁。”
“好家伙,这嗓子。一开口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你拐卖来的小孩儿呢。”于谦见两人认识,也宽了心,“这孩子也是厉害,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在外面认了我,抱着把三弦满街乱转,逮着人就问认不认识于谦。人家还以为是我私生子呢,打着车给我送来了,一问原来是来找你的。”
“孟哥,你收留我吧。”周九良拽着孟鹤堂的袖口,小奶音让人有些不忍拒绝。
“可是……”孟鹤堂犯了难,“我的工资不够养活你啊……”
“我不用你养活。”周九良骄傲地亮了亮怀里的三弦,“我能养活自己——我三弦弹得可好了。”
“我上哪儿给你找弹三弦的工作去……”孟鹤堂下意识地开始挠肋条,忽而灵光一现,忙抓了郭麒麟的胳膊,硬把人拽到面前,问道,“欸欸大林,咱们这儿还招人不?”
“招是招,但是不招弹三弦的……”郭麒麟呆呆地回答。虽说招一个舞台表演的确实能够省下两套工作服,但他也不能为了工作服,去招一台子舞台表演啊——再说了,吉他加三弦,那玩意儿能好听吗?就算你张云雷嗓音再好听,你们辫儿良组合颜值再高,也扛不住这好比玉米棒子蘸芥末的奇葩合奏啊!
“那怎么办啊……”孟鹤堂再次挠起了肋条。
“我很想帮你,但我也无能为力啊孟哥……”郭麒麟表示无奈。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哎,九良,你会洗杯子吗?”阎鹤祥突然发问,“就那种玻璃杯子,扔到水里刷吧刷吧捞出来放消毒柜,你会吗?”
“我会啊!”周九良回复得很快。
“那好办了。”阎鹤祥一只手扶上了郭麒麟的肩膀,“林林,咱这儿不是正缺一个保洁呢吗?干脆让他来吧。”
“好主意。”郭麒麟转向周九良,“你愿意吗?”
“我愿意。”周九良答应得很爽快。
孟鹤堂还在挠肋条,听到这话一时有点懵。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那大林,小孟,这孩子就交给你们啦。”看到事情顺利解决,于谦哈哈一笑,挥挥手往门口走,“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也不在这儿碍手碍脚了。走啦。”
“哎!于老师慢走!”一行人齐声道。郭麒麟追了过去,“师父,我送送您。”
“那敢情好。”
“那,我也走了。”孟鹤堂目送于谦走远后,向阎鹤祥道。
阎鹤祥觉得有些诧异,“怎么,你不带九良在店里逛逛,熟悉一下?”
“不了。九良今晚睡我家,我得先去商场买点东西。”孟鹤堂说着转向周九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乖乖在这儿听安排哈,孟哥待会儿就来接你。”
“好的。”周九良一脸乖巧。
“那我打电话给烧饼,让他过来带九良。”阎鹤祥指了指手机,“我还得跟栾哥说点事儿。之前没存他电话,我去找高老师。等烧饼来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