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辰泽即使被捂住嘴,但他想说话就谁也阻止不了他说,嘴巴张不开就嘟嘟囔囔的说,管他能不能听懂。
禹桓羞的透红耳朵就在他嘴边,并且很荣幸的听懂了,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于是就没说话,
过了半晌才有些嗫嚅的答他。
“现在是觉得死在你手里挺好。”
说时手掌微松,何辰泽被他的话惊得有些怔忡,抬手握住禹桓手腕将其带离,仰头看他。
“你向来清明的很,知道分寸。”
禹桓被他说的哑然,先前涌上来的温热血液被他的一句话尽数浇冷,又重新从心尖退回身体各处。
“我自然清明,认定即便说出心意也不会扰到你,才敢开口。”
他看着何辰泽,暗觉这个人当真是好看的脱俗,看一眼就心潮澎湃。
“我不是这个意思。”
禹桓想从他手中抽回来,动了两下发现对方竟没松手的意思,只好作罢。
“你还记得很多年前我问你,可不可以每寻回一枚碎石,就给我讲讲问你们的故事吗?”
禹桓冲着何辰泽苦笑一下,用另只手的指节搓了搓鼻尖,
“我不是那种普度众生的佛陀,我自私卑劣的很。”
“我问你是因为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他好在哪里,我能不能赶上他,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让你看我一眼。”
说罢他将手放下,脸上笑的有些僵硬。
“你当初说的没错,世人都是这样的,自私卑劣。”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既然我于你是朝生暮死,那不如荒诞这一次。”
他想留住这人眼中流光,他想伸手握住这吉光片羽的一角,他想借自己这转瞬即逝的一生,恣意一次。
“我这就叫趁人之危,不找借口,日后可任君辱骂。”
“但我现在想吻你。”
禹桓说罢倾身,却扑了个空。
他堪堪顿住,以笑掩饰,退后半步。
发觉身侧发沉,何辰泽仍握着他手腕。继而抬起右手摇摇,示意何辰泽松开。
不料对方仍不肯松手,都攥出细汗来。
禹桓忽而有一种从深处涌来的无奈感,他不懂何辰泽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懂他为何别开脸又不肯松手。
他只能看见何辰泽目光炙热,又在瞳孔深处尽是混沌。
“你不应是这样。”
禹桓听到何辰泽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竟笑出声来。
“我怎样可是与你无关,你不必介怀,也无需回应。”
像对懵懂的孩童一般跟他讲着,讲着人世情衷,讲着七情六欲。
“我离去半日既是数年,一日则是十年。”
“我知道。”
“十日便是一生。”
“我也知道。”
“我是神灵。”
“我明白。”
“你不要喜欢我。”
“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