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痛惜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板，一边又不得不按照陈睿说的那样去给他倒了一杯姜茶。
大厅里的灯光在雨夜里显得柔和温暖，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和陈睿坐在窗边，低声谈论着什么。像极了他们读书时，恋人间的窃窃私语。
我站在空旷的大厅内，漂亮的水晶灯下，我的影子照在大理石地面上。
被无限拉长，显得孤独而又无助，像是个随时会被抛弃的影子。
雨停了，厨房里的水开了，他们携手上了楼梯。
我不太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那时候的我恍恍惚惚。
我难得地感受到暖意，从这栋冰冷的别墅内。
我逃离了那栋别墅，在混乱中，在火光里。我不愿再听到陈睿的声音，也不愿回到陆见的牢笼里。
现在我手边还有那本快乐王子，封面被火燎掉了一角。
我最后选择带走的，只有这本书。连花费我诸多精力的木绣球都留在那儿。
我看不到它的花朵了，花农告诉我它应当是白色的。
然而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再去种一株属于我自己的木绣球，不在别墅，不在花圃。
然后静静地等待花期的到来。
至于那本书，尽管我不理解，然而我还是一遍一遍地去读他。
燕子为什么不回南方？
为了那颗在火炉里破碎的铅心吗？
我不明白，但我也不在乎。
我甚至不在乎陆见记忆最后，在那片永无止境的黑暗中的香水味是来自谁，陈睿？顾清？还是这两个人的？
这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了。
契约比不上自由。
爱情比不上自由。
陈睿，当然也比不上。